張揚點了點頭,這一點並沒有什麼可隱瞞的。
喬鵬舉道:「挺為你可惜的,楚嫣然很不錯的一個姑娘。」
張揚笑了笑,沒說話,他可不想和喬鵬舉在這個話題上繼續探討下去。張揚轉移話題的方式很獨特,直接問道:「你弟在嗎?」
喬鵬舉明顯愣了一下,方才悟過來,張楊問的是喬鵬飛,喬鵬飛的事情很少瞞他,已經將和張揚發生矛盾,後來被打,又因為這件事被師父逐出了八卦門的事情告訴了他。
喬鵬飛的傷並不重,相比較而言鍾長勝就沒有那麼幸運了,不但被張揚打得吐血,而且臉上被抽得鼻青臉腫,這兩天都請病假沒有上班。
喬鵬舉笑道:「你和小飛之間的事情我聽說了,我真搞不懂你們,年輕人火氣這麼大幹什麼?」他其實比張揚也大不了多少,不過口氣卻十分的老成。
張揚笑道:「你弟大概覺著我好欺負吧。」
喬鵬舉笑了笑沒說話,喬鵬飛和鍾長勝的慘樣他都看到了,他雖然不做評論,可心底也認為張揚的出手太重了。
喬鵬舉道:「看在我的面子上,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鬧下去大家都不好看。」
張揚懶洋洋躺在座椅上:「我沒鬧,一直都是你那個兄弟再鬧啊!」
喬鵬舉微笑道:「好,以後我說說他。」
汽車駛入密雲清溪谷,遠遠就聞到一股香味兒,則香氣淡遠溫和,雖然不如其他的香氣那般濃烈,可是這香氣卻清新雋永。
張揚看到道路兩旁到處都生長著淡藍紫色的小花,到了開花時節,一片片的花田一直延續到前方的莊園內。張揚認出這小花是薰衣草。,汽車從花間的道路駛過,車廂就留著一種清冷的香味兒,遙遠的得像初戀時的心情。
西方人對薰衣草香的愛是種情結——種依戀懷舊的情結。在林林總總的薰衣草香中,它沒有玫瑰花那樣濃烈的情緒,也不像百合花那樣淡然,卻怎樣都抹不去,是清風過後還在心中的余香,是清朗靜夜中淡淡的月光,是從小提琴弦中流淌出來的音樂,更是未完成的夢,醒來只有濃的化不開的惆悵……喬老的背後是大片的花田,前方是一條曲折迴轉的小溪,他此刻正在小河邊釣魚,一名警衛員站在大樹下,遠遠看著喬老,並不時警惕的注視著周圍的動靜。
喬鵬舉將吉普車在警衛員身邊停下,張揚推門走了下去。
喬老聽到身後的動靜,向他們招了招手道:「小趙,幫我釣一會兒!」
警衛員匆匆跑過去了,喬老將魚竿交給他,然後拿起毛巾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這才不緊不慢的走了過去,來到張揚面前笑道:「張揚,來了!」
再見喬老,他的精神明顯比上次東江時候好了許多,從他面部的表情來看,喬老的面癱已經徹底治癒了,所以老爺子也不用時刻卡著個大口罩了。
張揚恭敬道:「喬老好!」
喬老笑道:「好,最近很好!」他指了指前方樹影掩映中的紅色小樓:「回去說話。」
張揚和喬鵬舉陪在他的兩旁,喬鵬舉伸手想要去攙扶爺爺的手筆,卻被喬老推開:「我還沒老到那種地步!」也許是為了證明自己的這句話,喬老健步如飛,很快就把他們兩個甩在身後。喬鵬舉望著好強的爺爺,連上浮現出一絲苦笑,搖了搖頭。
紅色小樓是建築於七十年代末的建築,歐式風格,門前草地上擺放著白色的桌椅。
喬老來到桌前坐下,喬鵬舉慌忙為爺爺移開板凳,喬老坐下後,招了招手示意他們兩人都坐下,張揚在喬老對面坐下了,喬鵬舉道:「張揚,你陪我爺爺先聊著,我去讓人準備茶水,上好的鐵觀音!」
張揚笑了笑沒說話。
喬老道:「給鵬飛打電話,讓他過來一起吃飯。」
喬鵬舉愣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
張揚心中暗叫不妙,越是不想和喬鵬飛見面,可越是要見到,看來有些事躲是躲不過去的。
喬老道:「我喜歡這片地方,空氣很新鮮,來到這裡精神好了許多,感覺我都好像年輕了幾歲。」
張揚笑道:「喬老最近身體怎麼樣?」
喬老道:「很好,自從你治好了我的面癱,我終於敢摘下口罩見人了!再不怕被人當成花匠了。」
張揚樂了起來,想不到高高在上的喬老也有幽默的一面,他微笑道:「喬老雪中送炭的恩情,我這輩子都不會忘!」
喬老哈哈大笑:「送的可不是炭!」
張揚跟著他笑了起來,他提出為喬老診脈,喬老愉快的將手腕放在桌上,張揚的手指放在喬老脈門之上,望著喬老微笑的面龐,張揚忽然意識到自己已經取得了喬老的信任,這位政壇上的風雲人物事實上已經將他的安危放在了張揚的掌心,這讓張揚感到欣慰。
張揚的手從喬老的脈門上移開,輕聲道:「喬老,您最近是不是休息不好?」
喬老點了點頭道:「年紀大了,睡眠質量一天不如一天了,過去可以一夜睡到天亮,可現在往往在凌晨三點多就會醒,翻來覆去睡不著。」說這話的時候,喬老的表情有些失落,縱然強勢如他,也不得不面對逐漸老去的現實。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