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國濤道:「僅僅是這兩棒火炬,他就拍出了五百三十萬,南錫火炬第二棒拍了三十萬,平海火炬第二棒拍出了五百萬的天價。」
喬振梁道:「你說清楚,他把我給賣了?」
閻國濤心說可不是把你給賣了,如果跑第一棒的不是你,誰會拿出五百萬來買第二棒,閻國濤道:「這件事影響很不好,最近紀委那邊也收到了不少投訴,省體委、東江市體委也提出了很多意見,張揚是南錫市體委主任,他拍賣南錫火炬手資格沒什麼,可他憑什麼連省里的事情都管了。更離譜的是,他把平海第二棒拍給了南錫捲菸廠廠長廖偉忠,喬書記您要是把火炬傳給廖偉忠,不是讓他點菸的嗎?」
喬振梁聽到這裡忍不住笑了起來:「這混小子真是能折騰,拍賣火炬,虧他想得出來。」
閻國濤道:「喬書記,我個人對張揚沒什麼意見,這些事都是別人反映上來的,我只是如實回報。」
喬振梁道:「他很缺錢嗎?」
閻國濤道:「這不太清楚,不過我聽說徐光然把省運會的營銷權給了張揚,對他縱容的很。我擔心他這樣搞下去,會在省內產生很惡劣的影響,畢竟省運會是平海萬眾矚目的省會,政治方向是必須要堅持的。」
喬振梁道:「這混蛋小子,簡直混蛋透頂。」
閻國濤望著喬振梁,看來張揚的行為也把這位省委書記給惹火了。
喬振梁重重拍了拍桌子道:「我的第二棒才拍了五百萬,根本沒有體現到我的價值嗎?要是以後哪一棒的拍賣價高過我,我這個省委書記還有什麼面子?」
閻國濤目瞪口呆,喬振梁的反應大大超乎他的預料。
喬振梁道:「國濤啊,中國有句老話,窮則變,變則通,張揚能夠想出拍賣火炬的主意,證明他缺錢,看來南錫市在體育上的撥款不多啊。」
閻國濤從喬振梁的話中聽出了一些苗頭,喬書記對南錫現在的領導層似乎並不滿意。
龔奇偉離開省委之後給張揚打了個電話,喬書記藏得很深,在今天談話的時候並沒有向龔奇偉表露太多的東西,龔奇偉心裡沒底,他需要和張揚見面,儘快互通有無。
張揚接到龔奇偉的電話之後,直接來到龔奇偉入住的省政府招待所,龔奇偉在房間內觀看著電視新聞,其實他現在的心境很煩亂,電視上播出的什麼他根本沒有看進去。
不過龔奇偉的表情很平靜,看到張揚進來,他的目光仍然盯著電視屏幕:「坐!」
張揚道:「龔市長,喬書記怎麼說?」
龔奇偉道:「沒說法!」
張揚愕然道:「怎麼會沒說法?你沒把體育場地塊的事情說給他聽?」
龔奇偉道:「我全都說了,可喬書記說,我們南錫的事情要靠我們自己解決。」
張揚沉默了下去,他在咀嚼這句話的真正含義,龔奇偉向喬振梁說了什麼他不知道,可是喬振梁說出這句話,是不是代表著某種暗示?在張揚從杜天野口中知道把自己調往南錫擔任體委主任的人是閻國濤之後,他馬上就想到了喬振梁,如果沒有省委書記喬振梁的收益,閻國濤是不會這麼幹的,喬振梁把自己放在南錫的真正目的何在?以張揚對喬振梁的了解,這位喬書記是個善於布局的高手,當初在南錫市深水港和江城新機場事情上的明修棧道暗渡陳倉,已經證明了他超人的政治智慧,喬振梁把自己放在南錫絕不是因為個人感情的緣故,事實上,喬振梁在工作中很少摻雜個人的感情因素。
張揚在南錫鬧出了這麼多事,徐光然能一直保持隱忍,也許正是因為他看清張揚的幕後有誰,到底是誰給張揚撐腰。
龔奇偉道:「喬書記對你怎麼說?」
張揚道:「他認為我越權了。」
龔奇偉拿起遙控關掉了電視:「喬書記需要關注的事情太多,南錫只是平海的一部分。」
張揚道:「也許他不方便過問,也許他認為這件事應該由我們自己解決。」
龔奇偉心中一動,自從喬振梁說完那句話之後,龔奇偉一直都在考慮,喬振梁是不是在暗示自己,要挺起腰杆面對這件事?他雖然說的並不清楚,可是他的話中分明流露出那樣的意思。龔奇偉對這位省委書記並不了解,他無法斷定喬振梁是不是會給自己撐腰。
張揚卻從中明白了很多,想要解決體育場的事情,就必須要把這件事鬧大,只有造成一定的影響,省里才能理所當然的過問。
龔奇偉低聲道:「我回去之後,馬上去找徐書記,我要勸他重新考慮這件事。」
張揚搖了搖頭道:「找他沒用,常委們都已經通過的決案,你以為他會更改嗎?」
龔奇偉道:「必須要有人站出來,必須要有人來維護南錫的利益,我會盡一切努力說服他!」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