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孝兵和袁孝農兩兄弟走後,袁孝工繼續留了下來,他還有重要事情和四弟袁孝商商量,在袁孝工心中最看重的就是這個四弟,袁孝商剛才又去看過兒子,現在兒子已經安然入睡,袁孝商的心情也漸漸平復了下來,自從兒子被劫持的那刻開始,袁孝商的內心就一直處於紛亂之中,他顧不上考慮太多其他的事情,現在冷靜下來,他開始分析這件事發生的原因。
袁孝工低聲道:「你覺得誰最可能做這件事?」
袁孝商道:「我們兄弟並沒有多少仇家,我反覆想過,這件事可能是競爭對手在做。」
袁孝工的手指輕輕敲擊了一下桌面道:「你是說……」
袁孝商道:「我懷疑是丁家,可是我們目前並沒有證據。」
袁孝工沉吟片刻方才道:「如果他這麼做,對他們也沒有什麼好處。」
袁孝商道:「這些年,我們搶了他不少的生意,丁高山這個人我還是有些了解的,他表面上對我們一團和氣,好像相安無事,但是這個人的野心很大,做事不擇手段。」
袁孝工端起茶杯喝了口茶,低聲道:「孝商,有句話我一直都想問你們,錢到底要有多少才能滿足?你們才能感到幸福?」
袁孝商想了想道:「大哥,過去我一直都以為錢越多越好,而且無論多少錢都無法令我滿足,可發生了今天的事情,我忽然發現,錢未必代表著幸福,我很害怕,直到現在我都感到恐懼,就算我賺到了再多的錢,可是如果我失去了家人,那麼我永遠也不會感到幸福。」
袁孝工道:「任何事情都有一個度,我們兄弟從困苦之中熬到現在,付出了多少努力多少艱辛,只有我們自己心中清楚。現在我們錢有了,權也有了,我們還需要什麼?」
「大哥,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想我們抹去身上的那些污點。」
袁孝工搖了搖頭道:「不可能,一旦沾上污點,就是一輩子的印記,永遠都抹不掉,孝商,我只是不想你們出事,不像你們越陷越深。」
袁孝商道:「經過這件事,我堅定了移民的念頭,其實我從去年年初就開始辦理,我準備投資移民去澳洲。」
袁孝工道:「走吧!如果可以你們全都走吧,結束這邊的一切,在事情沒有變壞之前離開。」
袁孝商道:「這些年我們兄弟賺得錢已經夠花了,就算是光大的下一代也夠了。」
袁孝工抬起頭,向後枕靠在椅背上:「孝商,每個人有每個人自己的造化,並非是我們能夠安排的。」
袁孝商道:「大哥,我會暫停一切生意。」
袁孝工道:「你們生意上的事情我不管,但是現在有人處心積慮的想要對付你們,所以停下來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袁孝商道:「其實現在我反倒有些羨慕孝學,雖然他只是一個書呆子,可是他活得比我們要踏實,我只有三十多歲,可我卻患上了失眠的毛病。」
袁孝工嘆了一口氣,他當然能夠理解四弟為何而失眠,這些年來,他們承受的精神壓力是巨大的。袁孝工對四弟很放心,知道他懂得怎樣去做,這次的劫持事件給他們兄弟敲響了警鐘,老四已經開始籌劃退路了,這也是他的精明之處。
袁孝商道:「大哥,二哥那邊你還得多提醒他一下,他最近被那個女人迷得神魂顛倒,很多話都聽不進去。」
袁孝工有些厭煩的搖了搖頭道:「不提他,這個不爭氣的東西,早晚會壞在女人手裡。」
袁孝商道:「無論他們怎麼想,我已經準備退出了。」
袁孝工又嘆了一口氣,雖然心中感到不舍,可是他卻明白,四弟的選擇是最為明智的,人的一生不可能永遠處于波峰之上,在落入波谷之前離開,絕對是理智的選擇,他低聲道:「這次的事情你們儘量不要私下調查,我們占盡了道理,動用法律手段是最好的途徑。」
袁孝商道:「我明白,這次如果沒有遇到張揚,光大肯定被人劫走了。」
袁孝工道:「咱們欠他一個人情,張揚這個人很不簡單,無論背景還是能力都是超人一等的,就算我們無法成為他的朋友,也決不能成為他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