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孝商道:「誰成為他的敵人都會寢食難安。」
項誠最近也患上了失眠的毛病,昨晚一整夜都沒睡好,清晨來到辦公室,一個人呆呆發愣,直到市委副書記蔣洪剛過來找他,他方才回到現實中來。
蔣洪剛一眼就看出項誠的精神不好,臉色有些發黃,眼裡布滿血絲,蔣洪剛道:「項書記昨晚沒睡好啊?」
項誠道:「人年齡大了,睡眠就變得不好了,你還年輕,是不懂我的苦衷的。「
蔣洪剛笑了起來,項誠比他也就是大了八歲,年輕?蔣洪剛可不認為自己年輕。
項誠道:「笑什麼?不贊同我的這句話?」
蔣洪剛道:「項書記身體一直都不錯啊,最近可能是工作太忙,需要操心的事情太多。」
項誠嘆了一口氣道:「煩心的事兒也挺多。」
蔣洪剛笑道:「有什麼煩心的事情跟我說說,讓我幫您分憂。」
項誠並沒有提起因什麼而煩心,其實蔣洪剛也是讓他心煩的因素之一,最近蔣洪剛開始變得越來越不聽話,發生這種變化是省長周興民來過之後,蔣洪剛似乎找到了靠山,整個人如同打了興奮劑一樣的高調起來,居然敢在常委會上跟自己唱反調,項誠道:「洪剛啊,最近我要去省里開會,你要把家裡的工作主動承擔起來。「項誠的這番話說得很模糊,沒說具體工作,只是讓蔣洪剛承擔起來,承擔什麼?就算項城走了,也從沒輪到過蔣洪剛當家,對此,蔣洪剛心裡明白得很。
蔣洪剛笑道:「項書記只管放心,我會做好份內的工作。」他的意思也很明白,你丫別膈應我,我把自己工作干好就行了,其他的事情我要是多管,你只怕要不高興了。
蔣洪剛也沒想讓項誠高興,他今天來找項誠是有目的的,和項誠虛情假意的寒暄了幾句之後,他話鋒一轉,提起了昨晚袁孝商的兒子被劫持一案,雖然張揚想低調處理,可是那件劫持案件已經傳得沸沸揚揚。
項誠並沒聽說,一大早沒人告訴他這件事。項誠聽蔣洪剛說完不禁皺了皺眉頭道:「真是諷刺,公安局長的侄子都被人劫持了,省里整天說我們北港治安差,現在都沒話好說了吧?市中心公然發生劫持綁架案,他袁孝工是怎麼維持社會治安的?連自己侄子的安全都不能保障,還談什麼保護老百姓的生命財產安全?」
蔣洪剛道:「我聽說當時剛巧張揚在場,是他出手救了袁光大那孩子。」
項誠從鼻息中哼了一聲道:「這個張揚還真是不簡單吶,哪裡有危險他就出現在哪裡!」他這句話可沒有絲毫誇獎張揚的意思。
蔣洪剛道:「我問過他,他說不知道。」
項誠道:「社會上的傳言不可信,現在我們的幹部隊伍中出現了一種很不好的現象,不經證實的東西到處傳播,這是一種很不負責任的態度。」
蔣洪剛聽出項誠明擺著在說自己,他笑了笑道:「項書記,還有一件事已經證實了,蕭國成答應拿出五個億投資保稅區建設。」
項誠愣了一下,他馬上想起昨天張揚找自己要錢的事情來,自己把這件事給推了,想不到張揚這麼短的時間內就已經拉到了投資,如果一切屬實,這廝的本領可真是不小,可項誠馬上又想到,張揚和蕭國成應該沒這份交情,他究竟是利用什麼方法打動了蕭國成?
蔣洪剛道:「張揚這小子真的很有本事啊,有了五個億的資金,保稅區項目就可以正式啟動了。」
項誠馬上意識到蔣洪剛今兒是故意來氣自己的,據他的了解,蔣洪剛和張揚之間目前走得很近,蔣洪剛應該清楚張揚找自己要錢遭到推託的事情,蕭國成答應投資保稅區,為什麼只有蔣洪剛知道,說不定這件事就是張揚透露給他的。蔣洪剛是想通過這種方式來告訴自己,現在的北港已經不是他能夠一手遮天了,他贊同的事情未必可以全部通過,他反對的事情也未必會寸步難行。
張揚自從來到濱海之後就在不停挑戰者他的權威,這種現象在張揚擔任濱海市委書記之後變得越發明顯了。項誠道:「保稅區有省里支持,只要上頭資金及時到位,建設自然不會有什麼太大的問題,只是我始終覺得可惜,我們沒有能夠留住泰鴻這個鋼鐵龍頭企業啊。」
蔣洪剛道:「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既然魚和熊掌不可兼得,我們只能選擇更有發展前景的一個。」
項誠微笑道:「洪剛啊,你好像很欣賞張揚?」
蔣洪剛點了點頭道:「這樣年輕有為的幹部當然值得欣賞,項書記,我最近聽到消息,說讓張揚進入常委層的呼聲很高!」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