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的內心不由得變得沉重起來,其實很多人已經猜到了秦萌萌身份的秘密,乾媽羅慧寧就是其中之一,但是乾媽不可能將這件事泄露出去,無論從哪一點來說,她都是最想守住這個秘密的人,讓所有人都以為秦萌萌人間蒸發更好,這樣文浩南就不會繼續因此而受到困擾。
張揚真正擔心的還是秦家,一直以來秦家都認為是秦萌萌殺死了秦振東,而秦家也知道秦歡的秘密,想到這裡張揚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
邢朝暉道:「秦萌萌的身份還不是太大的麻煩。」
張揚道:「除此以外還會有什麼麻煩?」
邢朝暉道:「何長安的驚人財富並不是依靠正當手段得來的,目前有關方面得到舉報,何長安曾經從事過走私和洗黑錢的違法犯罪行為。」
張揚不屑道:「人都死了,自然是別人想說什麼就是什麼,之前說他行賄,現在又說他走私洗黑錢。」
邢朝暉道:「張揚,我知道你跟何長安的關係很好,但是這並不可以成為影響你判斷的理由,每個人都會做錯事,或許何長安的很大一部分財產都是正當經營所得,但是根據我們新近收集到的一些證據,可以證明何長安的的確確犯過法。」
張揚道:「你知道的,何長安和文家的關係一直都很好,正是因為這層關係,所以他死後也不得安寧,不時會有人給他扣上行行色色的帽子,這些人的目的並非是要對付何長安,而是想通過他詆毀我乾爹的名譽!」
邢朝暉嘆了口氣:「想不被人抓住小辮子,就最好不要留辮子,蒼蠅不叮沒縫的蛋,話糙理不糙!」他喝了口茶,感覺這會兒舒服了許多,低聲道:「張揚,她想為何長安復仇根本是件不可行的事情,在一幫老傢伙的慫恿下,發動對鑽石王朝的收購戰,根據我掌握的情況,那些老傢伙利用她收購的機會,從中漁利,而他們的行為也引起了香港商業犯罪調查科的注意。」
張揚道:「我勸過她,可是她不聽。」
邢朝暉道:「如果她一意孤行,可能會面臨很大的麻煩。」
張揚內心一沉,邢朝暉既然這樣說想來不會騙他,有可能國安已經注意到了秦萌萌。如果她的身份暴露,那麼她將面臨的是一連串的危機,不但國安要對付她,秦家也不會放過她,還有謀殺何長安的真兇也同樣不會放過這個落井下石的機會。張揚低聲道:「真是個不小的麻煩。」
邢朝暉道:「有些事一旦沾染上政治色彩,就會變得異常複雜。我不是危言聳聽,我工作了這麼多年,處理過很多次的政治危機,作為朋友我還是要給你幾句忠告。」
張揚點了點頭。
邢朝暉道:「無論是西施、貂蟬還是陳圓圓,她們之所以能夠在歷史上留下名字,絕非是因為她們長得傾國傾城,而是因為她們和政治扯上了關係,政治鬥爭中,女人雖然不是主角,但是往往會成為極其重要的道具,很多時候會起到左右大局的作用。」
張大官人感嘆道:「紅顏禍水啊!」
邢朝暉道:「你剛說傅海潮的事情,他接近柳丹晨的目的或許就是用這禍水將你給淹沒吧?」
張大官人道:「頭兒,難道你以為我的意志就這麼薄弱?」
邢朝暉道:「你在女色方面的確薄弱,而且不堪一擊,誰都知道這是你的罩門,只要找准地方,狠狠一擊,保證你會苦不堪言。」
張大官人知道邢朝暉所說的都是實話,他的確時常在這方面栽跟頭,傅海潮接近柳丹晨的目的應該是想要利用她來刺激自己,如果自己落入他的圈套,就會麻煩上身,自己的麻煩肯定會給文家造成困擾。雖然他早就看出了傅海潮的用心,沒有落入他精心籌謀的圈套,可是柳丹晨的突然失蹤又讓這件事變得更加的撲朔迷離,這究竟意味著陰謀的結束,還是一個更大陰謀的開始?張大官人到現在仍然並不相信柳丹晨是被人劫持,畢竟柳丹晨身上所背負的秘密實在太多,一個能夠設計在自己身上種蠱的女人,絕不會那麼容易被別人控制……
相對而言張揚更擔心的是秦萌萌,照邢朝暉所言,秦萌萌目前的處境已經是危機四伏。任何事都有兩面性,別人之所以要對付他們,是因為要通過這樣的舉動帶給文家麻煩。
和邢朝輝在十點分手,張揚指了指車來車往的大街到:「我打車離開!」
邢朝輝也沒打算送他,其實如果不是張揚主動相邀,邢朝輝是不會和他主動聯絡的,經過這次死裡逃生之後,邢朝輝已經從第一線撤了下來,並不是上頭的意思,而是他慎重考慮之後的結果,被章碧君囚禁的這段生涯已經成為他揮抹不去的夢魘。
邢朝輝伸出手去拍了拍張揚的肩頭道:「你好好勸勸她,千萬不要成為被他人利用的工具。」
張揚點了點頭,目送邢朝輝上了一輛軍綠色的獵豹,邢朝輝在車廂內向他揮了揮手,然後啟動了引擎,伴隨著震耳欲聾的爆炸聲,獵豹車被炸得四分五裂,在火光中四散翻飛,強大的氣浪向四周輻射而去,張揚的身體被一股無形的巨大力量推起,重重摔倒在地面上,周圍店鋪的玻璃被震得粉碎,玻璃的碎屑灑落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