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的沒有受到刁難,翠玉提著藥箱辯解的話一句都沒說出口,「花小姐,奴婢走了?」
「嗯。」花無凝應道。
「花小姐還要繼續用膳嗎?」退了兩步的翠玉瞧著桌上的飯菜,以及灑在地上的菜餚跟碎片問道。
「自是要的。」花無凝點頭。
讓人備膳確實是她存有私心,想用碎片恐嚇朝辭啼,但她也有幾分餓意,這會兒人走了,她自然不能與自己置氣。
「好的花小姐,我馬上讓人重新準備些吃食,您稍等。」翠玉說著,急忙退出房門。
沒過多久她就又出現,將地面打掃乾淨,「我已經通知廚房又多備了菜餚,這些菜奴婢就先給您撤下去了?」
「撤下便是。」
聽見花無凝這般說,翠玉才敢動手將桌上的飯菜撤下。
待翠玉將盤子全部撤完後,另外兩位婢女端著菜餚進來了。
儘管也是佳肴,但本該是白陶瓷盤盛菜,此時卻變成了金銀盤。
「為何用金銀盤?」花無凝問道。
「大人下的令。」兩位婢女異口同聲地回答。
看來是她剛剛的行徑讓朝辭啼心生疑慮,怕她想真在他不在時,了結自己。
「繼續吧。」花無凝掃過金銀盤,淡然開口。
兩位婢女應著,又匆匆將剩下的菜餚布上,翠玉也在其中。
「小姐,菜上好了,您請用。」翠玉說著。
「你下去吧,我自己吃就行。」花無凝理著衣裳。
翠玉低著頭:「大人吩咐,不能讓您一個人待在房,需要守著您。」
站在桌前的花無凝偏視她一眼,卻也沒多言。
這個朝辭啼…
手拍在桌,重重坐下,索然無味地嘗了兩口,習慣地去摸旁邊的酒壺,卻摸了一個空,「我的酒…?」
正想飲酒的花無凝發現自己的酒壺不見了,回想一番,竟是被朝辭啼順走了去。
「去再給我備壺酒。」花無凝放下筷,眸色不善。
「大…大人也說,不讓您喝酒。」翠玉縮縮脖頸,底氣不足地說。
「你是伺候我的?」花無凝語焉不詳,聽不出語調有何含義。
「是的,花小姐。」翠玉瑟縮而回。
花無凝眉眼一壓,不怒反笑:「既是伺候我,聽他的做什麼?」
「奴婢…奴婢是…是。」翠玉絞著手指不知該如何回花無凝。
「因為你是他的人,所以要聽他的,不然就會被處死。」花無凝替她將話說完。
撲通一聲,翠玉跪在地上,「花小姐不要為難奴婢。」
「不為難你,就要難為自己。」花無凝說道:「你怕被他處死,就不怕我對你動手?」
「花小姐,奴婢不敢!」翠玉語調融有些許濕意,她磕在地上,「奴婢也只是聽令行事,大人說您身體不好,酒水不利於傷好,才要奴婢不讓您飲酒。還望小姐不要責怪奴婢。」
酒不利傷。
花無凝知曉翠玉所說的傷,與她體內毒素有關。
看來,朝辭啼將酒順走,也是想讓她早點傷好。
方便他逼問自己證據一事嗎?
「罷了。」花無凝思緒幾轉,「你離我遠點便是。」
「多謝小姐。」誠惶誠恐地躲在門邊,她是真想出去,但朝辭啼的命令她又不得不從。
心中郁著氣,花無凝也就吃了一些便覺好了,「可以了。」
「好的花小姐。」翠玉聞聲而來收拾。
花無凝起身往外走,翠玉瞧著也不收拾,跟在她身後,不讓她一人。
深知翠玉為何跟著自己的花無凝只不過輕微側眸一視,未有他言。
「這是在做什麼?」走出房門,花無凝將院中之景收入眼眸。
這些個婢女居然在將院中鋒利有稜角的東西通通拆掉,護衛則是將東西搬走。
「這…這也是大人吩咐的。」翠玉小聲提醒著。
花無凝冷哼一聲,嚇得翠玉聳聳肩。
煙紫色衣衫隨風飄動,掀起曼妙波瀾,她踏出步子。
這院子與她所住的院子相像,屆時種有芍藥花,院牆邊有一棵梧桐樹。
略微不同的是,這些芍藥裡面,種了些許牡丹,因著兩種花極其相似,所以看不出來。
不知是移種之人出了錯,還是人刻意為之。
目光在牡丹花上停留片刻,她又看向了院牆。
足足有三人高,若非習武之人,怕是出不去。
思及此,花無凝不免蛾眉擰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