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前一後走出膳房,夜空繁星滿天,銀月高懸,清風帶起一股涼意吹拂在花無凝面上,她停住腳,往後看去,「住哪兒?」
「您以為呢?」朝辭啼湊上前,頗有深意地笑了聲。
「什麼意思。」花無凝轉身,唇瓣輕抿。
朝辭啼也不隱瞞,貼近花無凝,「您自然是跟我一同住了。」
「一同住,你瘋了?」花無凝往後退去,遠離朝辭啼。
朝辭啼卻步步緊逼上去,倏得往前方一瞧,儼然要到他的臥房了。
「難不成…得瘋一個才能跟您一同住?」他繼續往前走,眉目含笑,花無凝便步步後退。
「嘴上功夫漸長了。」驀地停住身,她望著朝辭啼,字字語重,「我要單獨住。」
「不行,你現在在我的府邸上,得聽我的。」朝辭啼也順然停下。
而後一個出其不意摟上花無凝,在她沒反應過來時,哐得一聲將門打開,把人薅進了房門。
「…你真招人厭!」花無凝推開朝辭啼,她環顧四周,怒氣升騰往門外走,卻被朝辭啼攔住了。
「我可真是慶幸。」朝辭啼擁著花無凝往床而去,「天色不早,還是就寢吧。」
「我真的想殺了你。」花無凝掙扎兩下,掙脫不開,也就順其自然地看著朝辭啼,貝齒咬住。
「我很期待。」朝辭啼將人放在床上,不給人起身的機會自己也躺下去,把她摁在懷裡,「睡吧,大小姐。」
扒拉兩下禁錮著自己的手臂,瞥眸一看,朝辭啼閉上眼睛裝睡,她掐了朝辭啼腰一把,隨之也不管了。
桃眸輕合,她思緒涌動。
周許疾已經依照計劃被朝辭啼殺了,接下來是第二個,前去大牢,從花申鳴口中套出鑰匙的位置,得到火藥。
時過這麼久,朝辭啼他們都沒從花申鳴身上搜查出鑰匙,必定是被他藏起來的。
唐允維沒辦法讓她見到花申鳴,那她就只能從朝辭啼這邊入手了。
至於怎麼樣才能讓朝辭啼帶她去見花申鳴…,她得好好刺激一下朝辭啼了。
呼吸逐漸平穩,朝辭啼裂開雙眼,眸光明暗不定,將人摟緊一分。
天光熹微,朝辭啼盯著縮在懷中睡得沉穩的花無凝,不自覺勾唇,手掌摩挲著她的小腹,那抹笑又漸漸消失,神色也黯淡幾分。
起身將薄被好好蓋在花無凝身上他輕輕關上門,自己來到了書房。
「大人。」孫客早已經守在門邊。
「進來。」朝辭啼面色冷峻,推開了房門。
「大人,花小姐與周許疾確實早有聯繫。」孫客將查到的信息遞交給了朝辭啼,「齊公公也表明吳姑娘是在七月十五的時候出現在後花園,那時周許疾確實有送美人進宮討皇帝心歡。」
「嗯。」朝辭啼看著孫客遞過來的紙箋,沉靜而語:「今日是八月初十了。」
「是的,大人。」孫客連忙應聲,他尚有些驚疑地看著朝辭啼。
「快一個月了。」朝辭啼放下紙箋。
孫客不明所以,站在原地不言不語。
「你下去吧。」
「大人…」孫客欲言又止。
「還有何事?」朝辭啼瞥向他。
孫客低垂著頭,「周許疾一事…可要處理。」
「不必。」冷冰冰吐出兩字。
「是。」孫客得到了確切之法,也便退了下去。
朱門發出清脆之聲,款款合上,朝辭啼抵著額角。
花無凝既然已經觸碰到了唐允維,卻還是出門,找到了周許疾。
她所言在腦海中迴蕩,朝辭啼骨指逐漸攥緊,眸色越發陰沉,似是想明白了什麼。
唐允維真是越發猖狂了!
緩下怒意,他又走回臥房,看著還在熟睡的花無凝,靜坐在旁。
待到日上三竿,花無凝才醒了過來。
假孕藥還真的會讓人忍不住犯困。
花無凝心中嘀咕著,轉頭就看見坐在床邊,一瞬不瞬盯著自己的朝辭啼,心頭一顫,「嚇人?」
「有嚇到嗎?」朝辭啼心情像是很好般,唇角的笑就沒下去。
「呵。」
瞧著花無凝陰沉不喜的面容,他鬼使神差般伸出了手。
「做什麼?」花無凝抓住朝辭啼,嗔視他。
「大小姐,您喜歡他嗎?」朝辭啼目光落在花無凝揪著自己的手背上,狀似無意輕喃。
「誰?」花無凝怔愣稍瞬,打量朝辭啼,疑惑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