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麼樣?」
地上的花無凝面色有一瞬空白,而後逐漸變得慘白,蛾眉蹙起。
她手捂著腹部,蜷縮起身體,細碎的痛吟泄出。
「疼…」
手指顫抖地觸碰著她,朝辭啼唇繃平,立馬將人抱了起來,「我…帶你去找大夫。」
說話之間,染上了一絲他都未有察覺的心慌與害怕。
「疼,別動。」剛一走動,花無凝便緊抓住朝辭啼的衣襟,輕微地晃動著頭,痛苦之色不言而喻。
他不敢動了,卻又急忙轉身將人放在了床上,「你等會兒,我馬上回來。」
躺在床上的花無凝也蜷縮著身子,合著雙眸,呼吸聲都是亂的。
「哐」的一聲門被打開,急促的步屧音遠去。
待聽不見聲音,花無凝張開嘴換出氣息,她收斂了痛吟,從床上挪了起來。
捂著摔疼的手臂,她站在床邊,蹲下去,在裡面找到了一個按鈕。
輕輕一摁,地上便出現一道暗門的裂縫。
推開暗門,她警覺而看向屋內四周,從懷中摸出一塊金簽,將其扔的遠遠的,這才鑽進暗道。
咔噠輕響後,屋內安靜的像是從未有人來過一般。
若非床上有一抹嫣紅的血跡,怕是誰也不知這上面躺過一個人。
良久後,跫音靠近,朝辭啼抓著李大夫走進來時,便是如此安寧。
「大人…我看誰?」李大夫上氣不接下氣,瞅著這間房。
鬆開抓人之手,朝辭啼在房內轉悠,他見窗戶四閉,便推開了窗戶。
「花無凝…」呢喃喚音飄在黑夜中,卻未有人回應。
無措與後怕又一刻侵襲而來,他又像是回到了三個月前,醒來得知她墜崖的那一瞬間。
不自覺地撫上琵琶骨處,喉結滑動。
「大人這抹血是…剛剛有人躺在這裡?」李大夫瞧著遺留在床上的血色,小心翼翼地開口。
「大夫,孕者摔倒見血是不是很痛。」朝辭啼盯著那處血,聲音都發緊了。
「小產之痛非比尋常。」李大夫腦瓜子一轉也知道剛剛躺著是誰了,「若是不能儘快處理,怕是性命堪憂。」
「性命…」倏爾一靜,他不由分說地往外走,行色有所急亂。
「叮噹」
清脆的碰撞聲傳入耳中,朝辭啼低頭看著被自己踹飛的東西。
撿起來一瞧,是一枚金簽,做工精細,絕美華貴,非是凡間之物,而是出自皇宮。
眸色瞬而陰沉,狂風暴雨在他眼中肆掠,匯聚成濃厚陰冷的墨色沉潭,溺亡生者。
「唐允維。」
從喉嚨擠出他的名字,朝辭啼攥著金簽,帶著襲人的煞氣走了出去。
李大夫不敢動也不敢說話,等朝辭啼走了良久,他方才動身離去。
不用多時,這家客棧就被團團錦衣衛圍住了,燈火躍動。
陰雲鋪滿夜空,不見光亮,層層堆疊壓得人喘不過氣。
沉悶的之氣縈繞,伸手不見五指,漆黑一片的暗道中,花無凝扶著牆壁,一步一步往前走。
她輕咬丹唇,秀眉雜糅成一團。
丹青不是說假孕藥十日後才會藥效消失,副作用也該是十日後才出現,今日不過第九日。
停下腳步,她喘息幾許,腹部傳來的痛楚遠超於手臂摔傷之痛。
不過一霎,她又繼續前行。
心知朝辭啼絕非等閒之輩,若他沒被自己所扔的金簽轉移視線,那麼他便會搜尋客棧,暗道被發現是遲早之事,她可不能被發現。=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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