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緒稍停,花無凝掃了這家客棧,身後便出現一抹聲,「不敢進去?」
衣衫翩躚,踩著朝辭啼的尾音,花無凝走了進去,置若罔聞他之語。
走入客棧,裡面確實一人都沒有,只有櫃檯上擺放了一張白紙,上面寫著一行字:為行乏者設之,店門不關,還請自便,住店請上二樓,三兩一間。
「倒是個隨性之人。」花無凝瞧著上面的字跡,淡然說道。
「叮噹」一聲櫃檯上放了一些碎銀。
「不是累了,上去吧。」朝辭啼輕描淡寫。
客棧內飄蕩著一股若有似無的藥香,朝辭啼嗅著這股藥香,手指在袖中摩挲著什麼。
看著走在眼前的人,一步一步跟隨她走上樓。
第49章 借刀(10)選中一間房,花……
選中一間房,花無凝推門而入,「我要單獨睡。」
轉身要關門時,朝辭啼卻抵住了門,跨了進來,臉上掛著平時那抹看不出深意的笑,「別急啊。」
「還有什麼事。」花無凝手放置在腹部,稍作厭倦而語。
「大小姐既然已經見到人了,那該你應諾了。」未管花無凝的不滿,朝辭啼反手將門關上,靠近她,從袖中拿出一個白瓷瓶,遞到她眼前。
面上笑意不減,反之逐漸加深,輕挑眉頭,意味顯然。
視線落在伸至眼前,玉琢般的手掌上,移向白瓷瓶,她手指微微攥緊,繃著容靨,淺緩慢語,「一定要現在嗎?」
再與朝辭啼那雙含著笑得眸相對,他卻語調輕和,「早些做完,早些安心。」
僵持半瞬,花無凝在他的目光下,抬起了素手,寸寸緩移,卻在指尖碰到瓷瓶時頓了下來。
疑光尚未顯露,朝辭啼便看著花無凝唇畔出現一抹肆意之笑,素手收了回去。
「我不要了,朝辭啼。」
「你這是何意?」朝辭啼笑意第次而退去,他目光凝在花無凝臉上,看著她從容得意的神情,骨指收攏,漸漸捏住瓷瓶。
「我反悔了,我不想打掉他了。」花無凝興甚樂哉地往後退去,端出尊貴之氣,傲然而語。
「反悔了…,」遞出的手垂下,他呼吸徐徐加重,笑意中夾雜難以置信與質疑嘲弄,「您可是前一瞬還在說說到的事會做到,現在跟我提反悔。」
「大小姐在騙我。」聲逐暗沉,那雙眼眸此刻靜得可怕,死寂沉沉,陰氣纏繞,有一股吞噬毀滅一切的狠勁壓制在其中。
「這可是皇嗣,我怎麼可能因為一件事就輕易打掉。」花無凝細量他眸中之情,卻勾起戲謔自得的神氣之意,她挺直腰板,闊然而論。
隨即聲音放輕,似戲弄與調笑,輕蔑一乜,「騙了你又如何?」
沉靜之眸訇然被打碎,朝辭啼手中的瓷瓶也應聲四分五裂,他攜著一股怨氣慢慢靠近花無凝,猛得抓住她拉到身前,聲不重卻壓迫十足,「你怕是沒搞清楚狀況,這藥你不吃也得吃!」
強勢捏住花無凝的臉,迫使她張嘴,手中殘存的瓷片割破了朝辭啼的手,他拈著一顆帶血的墮胎藥就往花無凝嘴裡放。
「放開!」花無凝極力掙扎,手一揮將藥揮落,狠拍朝辭啼的手,在他滯愣之刻,脫身
往後退去,氣喘不勻,捂著胸口聲音漸大,「我不吃,你以為我跟我爹說我懷孕是因為什麼!」
「大牢內早就不只是你一個人的人,也有陛下的,否則你怎麼可能還要打點才能帶我來。」她揚眉輕笑,語含斐然之氣,「我爹肯定會讓他們通知陛下的,你現在敢動我,等著受罰吧。」
「你倒是提醒我了。」朝辭啼哼笑一聲,眸色轉暗,竄到花無凝跟前用尚有血跡的手禁錮著她的皓腕,絲絲縷縷邪氣狂意溢出,「唐允維的那些人著實礙眼,我挨個挨個殺了,你以為自己能有機會。」
許是被掙脫一次,朝辭啼這回捏得更緊,花無凝一時間未擺脫他的束縛,反而得了一陣疼,她無懼無畏對上朝辭啼的眼,「沒到最後一刻,誰說的准呢,朝辭啼。」
「大小姐你就這麼想回到唐允維身邊嗎?就這麼想給他生孩子?」刺人的眼神讓朝辭啼呼吸亂了分寸,他聲音嘶啞幾分。
從她的嬌靨一寸一分往下移,最後定格在她的腹部,一股惡笑漸出,他看回花無凝略感警惕之顏,「若是你腹中的孩子不是他的,你覺得他會來救你,會來幫你嗎?」
「你這話什麼意思?」花無凝心沉下,她斥聲而道。
「你跟我在一起這麼久,能做的,不能做的都做過了。」朝辭啼另外一隻手環上花無凝的腰身,他神情既眷戀又陰狠,「只要我說你腹中的孩子是我的,你看看你的陛下會不會幫你!」
「你這個瘋子!」花無凝手腕處收緊的手掌仿若此刻也捏住了她的心臟,不留餘地,刺痛之感讓她徒生出一抹驚慌。
「你別逼我。」朝辭啼貼在花無凝的小腹上,愛撫著。
「你給我滾開!」連片顫慄升起,花無凝雙手撐在朝辭啼的胸膛上,猛得將其推開。
出人意料的是,朝辭啼卻也是被花無凝推開了。
可她卻因為使了太大的力氣,整個人極速往後退,腳下踩到了裙擺,剎那間,身形不穩地她摔到在了地上,砸出了沉悶的聲響。
「啊!」
伴隨而來的是一陣痛呼。
朝辭啼瞳孔緊縮,他三兩步跑到花無凝身前蹲著,「花無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