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之不恭。」柳蘅自然不會拒絕,反之喜悅躍上眉梢。
兩人並肩行至在鎮國公府內,霜降之節,日光也顯得那般無力,院中多了許多花花草草,上面的白霜都還沒消失。
「多了很多花卉。」柳蘅將花花綠綠一片盎然之景歸於眸中,頗有興致說道。
「我讓她們移種了些,這般瞧著有些生機。「花無凝看著開得正好的節令之花,倒也沒生出多少波瀾,平平淡淡。
「確實生動不少。」
柳蘅挪回放在花卉上的視線,看向身旁之人,稍作遺憾,「只是過不了多久,就會謝了。」
「無妨,再換新的便是。」花無凝掃過那些花,斂下眸光,不甚在意地回了句,「總會有花開。」
「阿凝說的也對。」
隨手摘下一朵花卉,花無凝捏在手裡隨意玩弄著。
「阿凝喜歡此花?」柳蘅見她把玩在手,出口而問。
轉動於手的花默然慢了些,花無凝抬眸看著柳蘅,笑意淺淺,「這花顏色鮮艷,著實耀眼所以才摘了下來。」
「談不上喜歡。」
柳蘅細品琢磨著花無凝話中意,尚不知她所言,欲言之時,被一道清脆之音打斷。
婢女手中握著一個香囊走到了花無凝身側,規規矩矩行禮後將東西遞到了她面前,「小姐,這個香囊是奴婢打掃房間時從角落裡面尋出來的,您還要嗎?」
花無凝看著婢女遞過來的香囊,灰塵布滿,但依稀能看出是粉色的,上面繡了一朵芍藥。
轉動的花停下,她笑意褪去,眸中冷意悄然升起,輕蔑地看了香囊一眼,沉聲而語:「不要了。」
「是…」
婢女應著要退下將香囊扔掉,柳蘅卻一步上前,「稍等。」
他從婢女手中拿起香囊,輕微地拭去上面的灰塵,「這個香囊看起來很精緻。」
「你喜歡?」柳蘅的舉動引得花無凝側目,她不禁問道。
柳蘅揚起一個溫柔的笑,頷首應著,「不知阿凝可否贈予我?」
看著柳蘅,再看著他握著的香囊,花無凝不免蹙眉,「已經很是破舊了,阿蘅。」
「破舊於我來說,從來不是難事。」柳蘅卻也只是笑笑。
「你這般想,那便給你吧。」花無凝不作爭辯,便將香囊給了柳蘅。
「多謝阿凝。」柳蘅眼中欣喜之色湧出。
婢女見機自行退下,將安靜留於兩人。
他們閒情逸緻,賞花觀樹,漫步於庭院中,等轉盡鎮國公府時,已經接近晌午,白霜已然消失不見了。
柳蘅看著天時,不舍地開口,「時日不早了,午後還要去朝辭啼那裡,阿凝我先走了。」
「辛苦阿蘅了。」花無凝卻也不挽留,這讓柳蘅徒然多了抹失落。
卻也不過半瞬,「阿凝,過兩日我再來。」
花無凝只是笑著應下,將他送走。
慢回自己的宅院,她亦如之前那般喚了聲:「暗一。」
暗一便從一旁的樹上飛了下來,「主子。」
「去找暗二。」
「是。」應下瞬間他人便不見
蹤影。
花無凝轉身回了屋,解下斗篷掛在一旁,安然坐於榻上等著暗二。
暗香浮動,一道人影出現在房間內,「主子,有何吩咐?」
「你今夜派人去京道,讓朝辭啼的人發現,抓回去。」花無凝說著,對著暗二招招手,示意她走近,「之後這般做…」
「是,主子。」聽過花無凝所言,暗二銘記在心。
「下去吧。」
暗二這又隱身退了下去。
房中的花無凝看著窗外,外面的天色由明轉暗。
沉沉的夜色,不見一絲星點,京道之上提著燈籠,四處尋找的官兵倒是不少。
「仔細查看,有異常之處要說出來,不要走散,注意四周有沒有其他人。」
領頭的官兵打著燈籠停在王阿果慘死的地方,蹲下身認真觀察著。
其餘人應著「是」,便分散向四周探查,但並沒走多遠。
官兵們正查得認真,忽而不知從哪裡刮來了一陣邪風,吹滅了幾盞燈!
「小心!」領頭官兵立刻警覺,可還是晚了一步。
一個官兵悽厲的慘叫聲貫穿於耳,血液四濺,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