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說著,將香囊取下,走出門外。
而朝辭啼…
刀鋒再次划過指腹,一顆顆血珠滾落在桌面上。
第67章 上屋(7)「嘀嗒。」……
「嘀嗒。」
血滴自唇角落下,跌入面前的一攤血水坑中,白衣女子的衣裳已經被血色浸染,快要瞧不出原來的顏色。
她靠在牢房中,緊閉著眼,氣息微乎其微。
「拷問一天,居然一句話都不吭,不會是個啞巴吧?」官兵站在牢外,撥弄著鐵鎖。
「誰知道?行了,今天可以了,她不說明天再問便是。」另外一個官兵應和著,推搡旁邊之人,「走了走了,大半夜的,休息去。」
「也對。」
鐵鎖扣上,兩個官兵也就結伴離去。
潮濕的牢籠之中,一隻老鼠聞著腥味跑至女子手邊,輕嗅指尖之後,儼然不動的血手猛得捏住老鼠,將其捏死。
她睜開雙眸,波瀾不驚地看向四周,空空蕩蕩,毫無聲響。
老鼠被她扔下,她低垂著眼眸,似是在沉思,也似在等候。
忽而鐵鎖「咔噠」一聲開了,她眼珠一動,停留在上面。
這兩個官兵如此不用心,連鎖都沒上緊。
撐著牆壁,她慢慢悠悠站起身,步伐穩健看不出是個受過刑的人。
走到鐵鎖處,她輕而易舉地將東西扯下,牢門自然打開。
未做思慮,她奪步就往外面跑,等她跑後,牢房又是寂寥無聲。
只不過沒過多久,一個官兵揉著眼睛進到了牢房,一看人不見了,大驚失色高聲喊著:「人跑了!快抓人!」
喊聲帶來一片火光,嘈雜的步屧音與交談之音貫徹。
女子逃於暗處,卻被明光點點照出,她後頭看著氣勢洶洶追來的官兵,張嘴微微呼吸,除此之外別無其他的神情。
「快,她就在前面,抓住她!」
明光火把逐漸靠近女子,她渾身是血,眼神卻異常堅定,在被包圍後,她自顧自地站住,轉過身,看著圍著她的官兵以及在他們身後一身玄衣如鬼魅的朝辭啼。
官兵走上前,動手準備緝拿她,可她卻口吐出許多黑血,在官兵要碰到她時,先一步倒在了地上。
凝眸而視癱倒在地上,無聲無息的人,官兵探了氣息,慌里慌
張地走到朝辭啼面前,低聲說道:
「大人,她…」
「死了。」
沉靜的眼眸赫然下垂,火光慢慢連成一片將天光也點燃了。
壁爐中的炭火跳動著,花無凝抬眸看著前來的柳蘅,丹口輕啟,「死了。」
「是的。」柳蘅淡笑之容也溢出幾分憂色,「夜裡死的。」
「朝辭啼殺的?」花無凝思忖而問,眼中多了幾許認真。
「不是。」柳蘅溫和地搖搖頭,淺緩道出,「雖是他說過要將人殺了,可是這個女子應該是自行了結。」
「自行了結?」花無凝聽聞後,眸光泛動,「怎麼樣的?」
柳蘅略作思索,暗藏過一抹探究,「口吐黑血,中毒而死,她的牙中藏了毒。」
「我到時,朝辭啼已然在場,他的神色莫測,看不出喜惡,只讓人將那女子帶下去,至於具體去哪兒,我也不知道。」輕嘆一聲,他看向花無凝。
「我知曉了。」花無凝與他四目相對,倏爾眉眼舒緩,挺直腰身。
「這是阿凝所意?」見此舉動,不用多想,柳蘅也是明了了。
「嗯。」花無凝點頭,「那個女子是我的人。」
「你試探出來什麼了?」柳蘅問道。
「總歸是不會擾亂計劃。」花無凝輕笑而語:「阿蘅,可以開始了。」
「如此便好。」柳蘅也不深究花無凝,心放鬆下來。
隨意將手揚起,理動身上的衣衫,尚有傷疤的手就映入花無凝的眼。
「你的手背,怎麼回事?」花無凝看見那道略顯猙獰的傷痕,問出口。
「許是不小心惹惱了朝辭啼,讓他劃了一刀。」掩住手背,柳蘅蹙眉淺笑,一抹難色湧出。
隨即他又面色柔和,不作痛癢的安慰:「阿凝不用擔心,我已經上過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