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臣齊聲呼道:「謝陛下。」
「奏樂,起舞。」
話落,一群舞女簇擁而來,悠揚而不失莊重的樂曲奏響。
桃瞳細微轉動,花無凝看完一圈,端起桌上的美酒一飲而盡,宮女見狀為其添上,她又飲了下去。
「陛下,臣敬你一杯。」
不知從何處來的使臣,嘴裡說了些什麼話,花無凝沒
一句也沒聽進去,揚杯對飲了下去。
「臣也敬陛下一杯。」
一人得逞,後面之人爭相效仿,花無凝便隨意應著,喝著美酒。
「陛下,少喝些。」姜公公揪著眉心暗聲提醒。
「這才多少,姜公公莫要擔心朕。」花無凝笑得肆意,端杯與一位大臣虛碰轉而飲下。
「不對勁啊。「胡旋托腮瞧著花無凝,把她身邊的人都看了一遍,眸光越發亮。
「殿下看出什麼來了?」隨行大臣問道。
「居然這麼能喝,以前沒發現,早知道我備什麼茶,備酒多好。」胡旋摸起酒杯笑眯眯抿一口。
「殿下,您別忘了此行的目的啊。」大臣恨鐵不成鋼,「火藥…」
「記著的。」胡旋不耐煩地止住大臣,換了只手托腮慵懶地盯著花無凝,「本殿有個主意。」
「什麼主意?」大臣聚精會神問道。
胡旋卻是不理大臣,自顧自品著瓊漿,嘆謂一聲:「真美。」
宴會很快就結束了,花無凝神色如常,腳步平穩,只是玉靨染有一抹紅艷之色,眸中多了抹懵懂。
「陛下,奴才讓人去備份醒酒湯。」姜公公攙著花無凝往梧棲殿中走。
「不用了。」花無凝未有猶豫,拒絕了。
「陛下,您今夜喝了不少,會難受的。」姜公公說道。
「不用。」花無凝言語堅決。
「嗻。「姜公公沒了辦法,只能應下。
進入殿中,花無凝將所有人譴走,默默走入內殿,冷冷清清無聲無息,她呆立在房中央,隨後重重踩在地面上,掀開帷幔躺了上去。
衣裝未換,飾品也沒摘下來,就這樣躺了上去。
也不知是醉了,還是因為其他事煩心。
夜半十分,宮殿外稀疏亮著燈,靜謐安然。
一道身影從門外而入,守在殿外的宮女看了來人,屈膝行禮後沒有阻攔之舉,讓人進去了。
殿中燈火已經熄滅,他步履無聲,輕輕走來,掀開帷幔後眼神瞬間沉下,俯下身摸上她的外衣,為其解了。
「喝了多少?」朝辭啼不輕不重地捏了下她的指尖,嘆口氣給她將頭飾衣裳全換了,收拾好人,自己鑽入被子,給人摟在懷裡。
靠在懷裡的人似有些難受地掙動幾下,眉頭皺在一起。
朝辭啼伸手在她的穴位上輕按著,替她緩解飲酒過多造成的難受之感。
緩過來的花無凝,沒緣沒故,呢喃一句:「騙子。」
朝辭啼聞聲稍微怔神,遂而悶笑,盯著花無凝的面容,氣音輕語:「你才是騙子。」
「口是心非的小騙子。」說完他在花無凝唇角落下一吻,又氣惱又無奈地拍拍她的背,「我沒食言。」
愛憐撫上她的唇,朝辭啼似懲罰般摁了下。
為什麼不承認?你這樣,我只能用其他法子了。
憐意於眸中起伏跌宕,合上眼淺眠,朝辭啼摩挲著她的指尖,眷戀不已。
旭日東升,溫暖光輝鋪撒在琉璃瓦上,折光閃爍斑駁耀眼。
惺忪坐起,花無凝揉了揉額角,卻也覺得還好,沒有宿醉之後的難受。
低頭一看,扯動身上的衣裳,眉心一蹙。
誰給她換了衣裳?
巡視房內卻無半點人影,她下斂眸,素手置於膝上,「秋水。」
「陛下。」秋水忙不迭走入房內。
「可有人來過?」花無凝說道。
「奴婢未看見有人進入。」秋水恭恭敬敬回道。
「沒有人?」花無凝心中升起些許狐疑,她看了眼昨日換下的衣裳,「你替朕換的?」
「陛下不曾讓我們動手。」秋水如實回答。
「我知曉了,你替朕更衣。」花無凝沉思一瞬,不驚不瀾地說道。
「是。」順從地上前,秋水為花無凝選了件艷紅色的衣裝。
「陛下,好了。」秋水站在一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