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儉回憶了下:「香公子記。」
蕭應懷沒再說話。
之後小五子把金瘡藥送來了,除此之外還端著包紮的細布和消毒的烈酒。
蕭應懷:「知道怎麼上嗎?」
宋儉害羞道:「這是給我的呀。」
蕭應懷看笨蛋一樣看著他。
宋儉連忙自信答覆:「我知道!」
蕭應懷:「就在這裡上吧,朕看著你,別到外面節外生枝。」
宋儉:「……噢。」
他站在御案旁邊,仔細的檢查了一遍擺在這裡的藥和布,然後拿起了酒瓶子,沒想到剛一打開就被那沖天的辛辣味嗆了一個跟頭。
這這這這這……
拿這個消毒嗎??
宋儉咽了咽口水,看向了旁邊的男人。
蕭應懷掀眼:「讓朕給你上藥嗎?」
宋儉擺手:「不是不是。」
蕭應懷翻了本奏摺來看,不再搭理他。
沒一會後。
「嘶嘶嘶嘶~~~」
「啊疼疼疼疼……」
「嗚……」
蕭應懷:「……」
他強行無視,提筆批摺子,又過了一會。
「fufufu~~」
「fu~~~~」
「fufu——」
蕭應懷看去,發現旁邊的人正噘著嘴朝傷口吹氣:「Q3Q」
「?」
宋儉疼得眼淚在眼眶裡瘋狂打轉,見男人看過來,一個沒控制住,淚珠啪嗒一下就掉下來了。
啊啊啊啊啊啊。
真的好疼啊!!!
宋儉:「嗚……」
他摔的時候都沒這麼疼,消個毒跟要了老命一樣。
蕭應懷深呼吸了一口氣,扣住他的手腕:「別動。」
他撕了塊細布,沾了酒幫他清理傷口中的稀碎石渣。
宋儉疼得忍不住化身一條固執的魚。
但扣著他的那把大手力道強硬得可怕,容不得他絲毫掙扎。
宋儉哆哆嗦嗦,眼淚和額上的汗水混在了一起。
好不容易才處理完,蕭應懷蹙著眉,一言不發的在他手心倒了些藥,然後很熟練的用細布把他的兩隻手包紮好。
宋儉整個人都紅彤彤的,半跪在地上掉眼淚。
蕭應懷覷著他。
許久後說了句:「嬌氣。」
「這段時間不用過來了,回天察司休養幾天。」
宋儉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這蕭扒皮居然還能主動給他放假?
「不願意?」
宋儉:「願意願意!謝謝陛下!陛下是大好人!」
蕭應懷鼻腔哼了個情緒不明的音。
宋儉從御書房出來時宮德福和其他幾個小太監都站在門口,見了他,一群人連忙圍上來。
小桂子說:「宋大人,小的已經去禮部傳過旨了,那台階有缺口的地方過兩天就修好了。」
小五子說:「宋大人,您的手上過藥了嗎?怎麼樣啊?還疼不疼?」
宋儉謝過他們的關心,搖搖頭:「好多了。」
他朝外走著,想到了什麼,轉頭問宮德福:「咱們陛下包紮傷口的動作怎麼那麼熟練,陛下他……」
「學過醫嗎?」
宮德福:「……」
他跟著宋儉的腳步,低聲道:「非也,學醫可救不了那時的大燕。」
宋儉:「怎麼說?」
宮德福:「咱們陛下十六歲的時候就跟著嚴翀大將軍上過戰場了,想來是那個時候學的。」
這倒是在宋儉的意料之外。
宮德福:「戰場上一向刀劍無眼,管不了你是皇室子弟還是大頭兵,更何況月戎國一向對大燕皇室虎視眈眈,咱們陛下是真真從屍山血海里爬出來的,不過是包紮傷口而已,咱們陛下會的可多了。」
宋儉點點頭,真誠的豎起大拇指:「厲害!」
宮德福笑眯眯的,還想說什麼,突然腳步一頓,猛地回憶起了宋儉話里的關鍵詞。
「您剛才說什麼?」
宋儉困惑:「啊?」
宮德福:「是陛下幫您包紮的傷口?!!」
宋儉撓撓頭:「是、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