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德福又掐人中了。
天爺啊。
之後的幾天宋儉就聽話的回了天察司休養,期間還有禮部的人過來找他,說祁景之進宮了。
宋儉兩隻手包得跟粽子似的,挑了個時間又屁顛顛跑去了禮部。
這回禮部院子大變樣,那些暗藏「殺意」的台階都已經修好了,他溜達去東陵閣,先在一眾官員里見到了徐羨。
不能不說,徐羨真的很符合宋儉印象里的文官模樣,高大清雋,膚白俊朗,一身紅色官袍穿得高挑又板正。
他聽宮德福說徐羨雖出生寒門,但才華橫溢極有見地,是承乾元年的恩科狀元,由蕭硬槐御筆親賜,也是新朝以來最受器重的臣子之一。
巧了嗎這不是,都是陛下的寵臣,那更要打好關係了。
宋儉揮揮手:「徐侍郎!」
徐羨聽到聲音,抬頭笑道:「宋大人。」
宋儉兩隻手跟哆啦A夢一樣,捧著扇子說:「我找祁景之。」
徐羨點點頭,很快帶著他到了東陵閣的一個小隔間。
徐羨:「他就在裡面,不過他這兩天……嗯,心情不是很好。」
宋儉又拱了拱圓手:「多謝徐侍郎。」
小隔間的門並不完全封閉,宋儉胸口以上是鏤空的,從他這裡能看到隔間裡的人……呃,野人?
只見裡面身材魁梧的「野人」衣冠不整頭髮蓬亂,面露凶光的拿著畫筆,正在紙上狠狠的畫著什麼。
宋儉沉默一瞬。
演我期末周?
他輕輕敲了下門:「祁景之?」
祁景之畫畫(恨)的手一頓,抬頭看過來。
宋儉露出一個友好的笑容,正想說我是你粉絲你能不能給我個簽名,就見祁景之現場大變臉色,柔弱的摔倒在旁邊。
然後衝著他拋了個媚眼:「哎呦,摔疼了,要宋大人扶才能起來。」
宋儉石化了:「……」
不是哥們。
我用零秒就猜出了你的性取向,你也來試試吧。
他好久沒動靜,祁景之撐著頭看他,聲音粗獷:「宋大人?」
宋儉努力的咳了兩聲,艱難道:「兄弟,你能不能先起來。」
祁景之他麼的長得比他還高比他還壯!
「……」
祁景之平靜的說:「宋大人,你變了。」
宋儉頭皮發麻。
下一秒,祁景之又嬌羞道:「變得更帥了。」
啊啊啊啊啊啊!!
宋儉差點沒一口血吐出來,他顫抖著圓手伸出扇子:「你能不能給我在這把扇子上題個字,隨便題一句香公子記里的詞就行。」
看祁景之沒動靜,宋儉忙道:「謝謝你,感恩有你。」
祁景之:「宋大人與我客氣什麼,不就是題個字。」
他短暫的正常了一會,翻身起來接過扇子,刷刷刷在上面寫了一串詞。
眼看著還要在後面畫一些不可名狀的東西,宋儉趕緊阻止:「不用了!這就夠了!謝謝你!」
祁景之頓住:「那好吧。」
他把扇子還給宋儉,起身間看到宋儉包得嚴實的手,捧胸關心道:「宋大人,你受傷了。」
宋儉:「不礙事,不礙事,你先忙,我有空下次來看你。」
祁景之還要追他,宋儉嚇得趕緊從隔間跑了。
身後祁景之的聲音餘音繞樑:「宋大人!你真帥!」
宋儉一個趔趄。
他一向知道藝術家的精神狀態都不太穩定,但沒想到這麼不穩定。
而且,他是不是和這哥們撞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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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離開禮部後宋儉就把扇子送給了蕭永寧,蕭永寧果然很開心,不僅給他塞了好多好吃的,還把那天剛買的香公子記也借給他了。
蕭永寧說:「我這幾天已經看了好幾遍了,現在我把它借給你,你要好好愛護它哦。」
宋儉一看到香公子記就想起祁景之,很難想像以祁景之的精神狀態會畫出什麼樣的內容。
他忍不住問了句:「香公子記講什麼啊?」
蕭永寧也害羞了,扭捏著說:「你看了不就知道了。」
宋儉半信半疑的拿了回去。
他看了。
當天晚上宋儉都沒睡著。
香公子記的主角就叫香公子,因為身體懷有異香而得名,這種香味是在香公子十八歲以後才變得越來越濃。
而這種香味,會讓男子對他發情。
宋儉:「……」
誰能不說一句祁景之的精神狀態超前呢,都畫上古代omega的男同本子了。
宋儉第二天早上爬起來的時候頂著老大兩個黑眼圈,飄出房間的時候把長鷹嚇了一跳。
「大人!您被人打了?!」
宋儉點頭。
靈魂被人痛擊怎麼不算挨打呢。
他走進食堂問廚子:「師傅,今天有什麼好吃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