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儉縮著脖子,像只小貓一樣被拎到了那狂野的大木頭床榻上。
「但是我們總不能一直被關在這裡呀,我們得想想辦法給龍嘯傳消息。」說到這裡宋儉有些不好意思:「我……我一個人打不過他們。」
蕭應懷手指在他額上輕彈:「 不需要你去打架,乖乖待著。」
宋儉:「噢。」
他最急切的事情蕭硬槐都不許他去干,宋儉在榻邊坐了會,最終還是屈服的躺下了。
事已至此,先休息吧。
不過也沒休息多久,宋儉憋不住又翻身坐了起來:「都過了這麼久了,德芙公公肯定已經在城裡安置好院子了,他見不到我們會很著急的。」
蕭應懷瞥他一眼。
宋儉一臉嚴肅,蹭蹭蹭挪到榻邊,仰頭看他:「陛下,要不還是屬下帶您殺出去吧。」
蕭應懷挑眉:「你?」
宋儉:「嗯!」
點完頭想了想,又點著食指補充道:「不過大概率單靠屬下一個人是不夠的,需要您……小小的輔助一下。」
蕭應懷:「呵。」
宋儉:「……」
這聲「呵」的攻擊力有點過強了。
他鬱悶的托著腮:「早知道我們就跟著德芙公公一起進城了。」
蕭應懷:「進了汾州城又當如何?」
宋儉:「嗯?」
蕭應懷:「既來之則安之,逃走不如取得他們的信任,搞清楚他們緣何會落草為寇,也不枉我們來此一趟。」
宋儉呆了兩秒:「是噢,有道理。」
他看了看緊鎖的門,又看了看釘死的窗,說:「那我們怎麼取得他們的信任啊?他們現在好像都覺得我們是在騙他們。」
蕭應懷:「不急,時機還不到。」
宋儉哪知道帝王嘴裡的時機是什麼,只跟著框框點頭:「嗯!嗯嗯!」
「陛下,他們不相信我們是拜過堂的夫夫,不如我們再換個說法。」
「陛下,要不要說我們是逃難流落到這裡的,他們看我們可憐說不準會收留我們。」
「陛下陛下陛下……」
「陛下……」
宋儉正喋喋不休,蕭應懷突然側目看了眼,然後捏住了他的嘴巴,嘴型「噓」了聲。
宋儉:「?」
他眼睛睜得大大的,跟著看了一圈,小聲說:「怎麼了?」
蕭應懷回過頭來:「有人。」
宋儉趕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不敢再亂說話。
不知過了多久,蕭應懷才說:「走了。」
宋儉鬆了一大口氣:「他們來幹什麼?來看我們有沒有逃走嗎?」
蕭應懷:「不是。」
「來看我們到底是不是真的拜過堂的夫夫。」
宋儉:「(。· _ · 。)」
他吸了下鼻子。
蕭應懷看了看他,什麼都沒說。
此時扒在門口偷看完的第一個小土匪正在稟報:「大當家的,我在門外看了好一會,只見那高大男人站在榻邊,小白臉模樣的坐在榻上,瞧著兩人好像在說話,但聽不清說了什麼。」
大當家撐著自己的椅子:「他倆就沒這樣那樣?」
小土匪撓撓臉,湊過去:「哪樣?」
大當家拍桌,大嘖一聲:「自然是那樣!」
小土匪又撓了撓鼻孔:「嘶……應該是……沒有?」
大當家:「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應該沒有是有沒有?!」
小土匪嚇一跳,左右思量,嚴肅著臉緩緩點了下頭:「嗯!」
一道疤見狀從旁邊跑來:「大……大哥,不如……不如讓……讓我去……去……去去去……」
大當家踹他一腳:「去!」
一道疤捂著屁股跑了:「好嘞!」
他到了關押兩人的地方,悄默默放輕腳步聲,湊到門縫上朝里看去。
房內的宋儉這會整個人被帝王擋著,他急得抓住帝王衣衫小聲說:「又來了又來了,我們要不直接去坦白吧。」
蕭應懷:「你坦白他們就會信嗎?」
宋儉也不知道啊。
「其實還有一個法子。」
宋儉立馬問:「什麼?」
蕭應懷微微俯身,低下了頭:「讓他們看些想看的。」
宋儉在榻上坐著,男人在他身前站著,兩人的臉貼得極近,他睫毛忽閃了一下,問:「啊?那我們怎麼知道他們想看什麼?」
蕭應懷俯得更低。
不知不覺間兩人溫熱的鼻息糾纏在了一起,恍惚間,宋儉感覺他們的鼻尖好像也蹭了一下。
蕭應懷:「自是一些只有拜過堂的夫夫才會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