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儉覺得屁股涼颼颼的, 趕緊回頭。
「陛下……」
蕭應懷居高臨下,慢條斯理的瞧著他。
宋儉:「?」
他小心的挪了挪手,又鋪了一下邊邊角,說:「馬上就好了……」
男人只盯著他,一言未發。
宋儉被盯得毛毛的, 飛快鋪好, 然後從榻上跳下來,站到一邊嗡嗡的說:「陛下, 屬下已經都鋪好了,您醉了就快歇息吧。」
說完這些,他的整個耳朵已經通紅了。
蕭硬槐怎麼還在看他!
怎麼還在看他!!
到底在看什麼!!
宋儉心跳如雷,硬著頭皮抬了下眼。
「!!!」
帝王的視線浸了醉意,比往常更加尖銳沉重,飽含侵略, 從他面上一寸寸刮過,到頸間,胸口,分毫不落。
宋儉的臉紅得要命,控制不住想起今天那個漫長的深吻。
明知是演戲,但……但……
啊啊啊!
宋儉捂住了臉,只從食指和中指指縫間偷看,小聲哀求:「陛下,您不要看我了。」
「為何?」
宋儉咕噥:「因為我的臉會變成紅蘋果。」
蕭應懷未出聲,眸光更加幽暗。
聽不到回應,宋儉張開指縫,看一眼。
嗚~
又合上。
再張開。
「嚶~」
他挪了一步:「gt」
然後突然衝過去,彈射起跳,「嘭」,滾上了床榻。
飛快留下一句:「陛下,我們快睡覺吧。」
之後就閉上眼睛,欲蓋彌彰的打起了呼嚕。
嗯,很假的呼嚕。
「呼嚕呼嚕呼嚕~~~~」
蕭應懷仍舊看著他,手指不緊不慢的鬆了外衫的腰帶。
宋儉:「呼嚕呼嚕~~」
……
第二天宋儉是被寨子裡好大的動靜吵醒的,睜開眼時,身邊已經沒了人。
宋儉瞬間清醒,蹭一下坐起來。
陛下!
他趕緊下了床榻,推開門跑出去,發現蕭硬槐正在寨中給大當家李儒溫出謀劃策,教他如何在夏日儲存糧食,如何加強寨中防禦,還提了幾個賺錢餬口的法子。
大當家十分興奮:「我早說公子是有遠見和智慧的人,今日一看果然不同凡響。」
「昨夜醉酒後說的那些話我並沒有忘,說句實在的,公子不如留在這裡帶我等打拼,若公子首肯,我也願意叫公子一聲大哥!」
「他們也願意!」大當家趕緊衝著寨中其他人揮手:「快叫!」
「大哥!」
「大哥!」
宋儉:「?」
他就睡了一覺的工夫,蕭硬槐怎麼成土匪大哥了?
「大當家客氣,我與小相公安穩日子過慣了,沒出息的很,比不得大當家如此雄心壯志。」
大當家「哎呦」幾聲:「我實在是瞧不得你這樣的人才沒落啊。」
蕭應懷沒再應答,掀了下眼,看到少年頭髮蓬亂的站在門口。
他輕抬了下手。
宋儉噔噔噔跑來,還沒說話,頭上就落下一把大手。
「收拾收拾,我們也該繼續趕路了。」
大當家自知留不住人,也不強求,叫人找來把木梳子。
蕭應懷接來,替少年將頭髮梳理整齊。
大當家說:「你們夫夫二人的感情真好。」
蕭應懷:「小相公年紀尚小,我照顧他多些是應該的。」
宋儉臉紅的低頭撓手。
日頭稍高之後,他們便打算離開大根寨。
大當家要將他們昨天留下的錢袋子還給他們:「本說是借住幾日的銀子,可你們才住了一日,我們不能要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