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被懷疑,原本錯愕驚訝的人倏地就像是魂魄回歸,剛才那莫須有的錯愕成了一場笑話。
手裡的筆突然被折斷,祁燼川的聲音泛著不滿的戾氣和兇惡,他嗓音低啞,「沒有證據,就不要隨意污衊。」
「嘁,對你還講什麼證據。」
姜瑤的聲音有些大,周圍的同學都朝他們扔來了注目禮。
孟冉冉從講台上下來,「姜瑤,我看你才作弊了吧,你那破成績都能考第一?」
跟姜瑤相比,孟冉冉的聲音更大,還帶著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江湖義氣,江湖講究的就是一個大嗓門。
姜瑤笑了笑,「難道人就不能在短時間突飛猛進嗎?」
祁燼川後背挺直,襯衫下的身體被遮掩住,姜瑤肆無忌憚地將不屑一顧的目光環繞在祁燼川身上,那灼熱的視線幾乎要將他戳出一個洞。
少年渾身散發冷意。
孟冉冉點頭,「對啊,人當然能憑努力突飛猛進,那你又憑什麼說祁燼川是作弊呢?」
她這些天看的清清楚楚,祁燼川只要學不死就在往死里學。
有些人大概就是這麼有天賦。
姜瑤當然知道祁燼川成績的真實性,作者賦予了他完美的一切,也從其他地方奪走了本該擁有的東西。
譬如美好的童年,光明的未來。
同學們的注視很快就被孟冉冉的話打消,祁燼川身上的冷意在一點點消退。
姜瑤冷哼,「嘁,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她在心裡告訴0208,孟冉冉是個好孩子。
「是她拆我台,計劃進行不下去了。」
【……】0208知道姜瑤在搞什麼鬼,但它挑不出毛病。
她無波無瀾的鳳眼中夾雜著幾縷嗤笑和諷意。
祁燼川扔了那隻被折斷的筆,手心卻因塑料的鋒利而被劃傷了一條口子,不大不小,正好在流血,將單詞本的一頁浸出了血花。
姜瑤仿佛看到聖誕夜自已的死相。
她斂了斂眸,趁著祁燼川去垃圾桶扔垃圾的間隙,不動聲色地將自已包里的粉色兔子創可貼放在孟冉冉桌上。
孟冉冉憤憤不平地坐下,剛好撐著下巴往窗戶外看,不理姜瑤,也就沒看到姜瑤的動作。
等祁燼川回來了,孟冉冉就聽見她又開始了,她推了一把祁燼川的椅子,鋼料在瓷面摩擦出尖銳的聲響。
「喂,血腥味很重,你從處理一下,熏到我了。」她嫌棄捂鼻。
祁燼川看著她,扯了張紙包住,「要上課了。」
「那你找個創可貼貼著也好啊!」
孟冉冉耳尖,聽到了轉過頭來,她看著祁燼川那流血的手,又看到自已桌面上不知道誰掉的創可貼。
她拿起來遞給祁燼川,「先用這個貼著吧。」
祁燼川垂眸看那張粉色的,卡通的,帶著兔子的創可貼。
粉嫩地不像話。
他心中有個荒謬的想法,稜角分明的下巴忽然繃緊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