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宏是過來傳話的,見徐寧火藥味大,連忙陪笑臉:「寧哥,飛哥說晚上過來這吃。」
徐寧從鼻子裡哼了個嗯後便要關門,單宏卻用手攔住了門體,語音是一臉笑意,語調卻沒有底氣:「還有,那個......昨晚上我只是聽命行事,你可別怪我。」
徐寧借著手勁將門關上了,嘟囔道:「沒一個好東西。」
不知林鵬飛是不是怕他仍然選擇出走,才說晚上要在這吃作為安撫。徐寧倒是很受用,一整天下來,除了外出開車買東西外都是在家呆。
他給果凍安置了個舒適的狗窩,買的那一堆玩具剛拿回來就被那小傢伙弄了滿地。
帶著災後重建的頑強心理,徐寧對已發生的不愉快逃避性的選擇翻篇。
林鵬飛也是這樣的,舊帳從不提,經常是巴掌和甜棗共甩,偏偏這法子對徐寧管用。
他們走到現在,不能說誰對誰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甜是應該,苦也活該。
當天晚上林鵬飛果然來了,沒對徐寧發脾氣,也沒找果凍毛病。
徐寧做菜極其對林鵬飛口味,他早就抓住了這男人的胃,卻放跑了那顆不再只裝著他的心。
大概七點左右,剛放下筷子的林鵬飛接了通電話。
本是收拾碗筷的徐寧故意以取東西為藉口路過時聽到了幾句曖昧的話,電話里的男聲時而笑時而鬧,對他來說刺耳極了,林鵬飛卻是帶著寵溺的笑聽的。
徐寧心被刀剜的疼,林鵬飛很久沒對他好好笑了,卻願意把這份不經意隨便給別人。
他不是不知道林鵬飛在外面彩旗飄飄,他只是不知道現在他是不是也被分類成彩旗了。比他年輕的,比他好看的,比比皆是。越是這麼想他就越自卑,他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徹底被隔離出林鵬飛視線。
他不過就是想過普通人的生活而已,拋開金錢和名利不說,最起碼他想他愛得人只愛他一個。
就是這麼簡單的要求,卻不能擁有。
心從來沒有一瞬間死透的時候,都是一點點窒息的。
血從來沒有一瞬間冰凍的時候,都是一點點凝結的。
面對這份愛,他的熱情和他的赤誠早就在一次次被動傷害和主動原諒里消散了。
倔強的是他不想承認,他還天真的想去遵循年少時承諾里一拍即合的永遠。
聽到林鵬飛喊他,徐寧放下了端起的水杯。
「我有事要去處理,先走了。」
徐寧捏著水杯的手指關節泛白,出去見別人就說是出去見別人,何必不敢言,他還有什麼資格需要被用心良苦的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