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了,都在後面車庫裡玩牌呢。」
辛罕路過前廳時從寬敞明亮的落地窗向裡面望,沒看到屋裡有人影,怕林鵬飛是在睡覺,進門後他用試探著的語氣邊往裡走邊輕聲喊:「飛哥?」
整個一樓找遍辛罕也沒看到林鵬飛,要去二樓的時候一拐彎,在裡面那間臥室看到了坐在地板上的人,剛才應是平躺所以才被床體遮擋至使他沒能看見。
「飛哥。」
林鵬飛轉過頭:「都辦完了?」
辛罕點頭:「嗯。」
「選哪了?」
「城東的一個墓園,位置是最好的。」
林鵬飛撐著身子站起來,看到辛罕手中的袋子問道:「拿的什麼。」
辛罕將袋子撐開遞給林鵬飛看:「寧哥的。」
袋子裡裝著的是徐寧的遺物,都是隨身帶著的,手機,錢包和手錶一樣都不少。
林鵬飛拿起那塊手錶看,在水裡泡的時間長了,錶盤已經蒙了層水霧。這塊表並不貴,徐寧卻很喜歡戴,徐寧總是比他懷舊。
徐寧已經離開的事,在這一天一夜裡長成了他心上的倒刺,觸碰時、免不了要疼上一疼。
他將手錶放回袋子裡沒再看了。他曾對一個怎樣都不會離開的人從沒珍惜,如今又有什麼資格走不出傷心。
辛罕看了看外面突然陰沉的天:「飛哥,那輛劫走寧哥的麵包車有線索了。」
林鵬飛裹緊了睡袍向臥室外走:「我不想聽細節,直接告訴我是誰做的。」
「羅欽。」
林鵬飛停住腳步緩緩開口:「確定他目前行蹤。」
出現在門口的單宏接過了話:「飛哥,這人不能動,否則閆老大那沒法交代。」
「怎麼不能動?」林鵬飛踢翻了腳邊的掃地機器人,「我他媽說能動就能動,清點人數,天亮動手。」
辛罕應下來後急著出去,沒走出多遠又被即將走進浴室的人叫住了。
「還有事麼飛哥?」
「行動前你開車帶我去城東一趟。」
「好。」
林鵬飛洗完澡出來將那個辛罕留下的袋子也放到了衣帽間去。他站在那看著那些整齊掛著的襯衫和西裝,一閉上眼就是徐寧在翻找的情形。
徐寧大部分衣物都沒帶走,跟他的掛在一起卻也很好區分,小一碼的尺寸總是會比他的縮一圈。徐寧跟他那個媽一樣愛乾淨,閒來無事總是會打掃衛生,這麼大的房子卻始終拒絕僱傭保姆和清潔工,他一個人就全都照顧過來了。小到洗碗刷盤大到清理泳池,從不嫌累,看起來柔弱卻一點都不願示弱。說了多少次是要他住進來享福的,可他總是說親力親為才更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