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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琸咳了一聲,掂了掂包里的銀子,笑道:「走,這麼些天風餐露宿,嘴裡都淡出個鳥來了。本王今天請你吃頓山珍美味。」

臨江樓,已換上錦衣的阮韶和劉琸剛一進來,就被跑堂的小二熱情洋溢地往樓上雅座請去。

雅座一面朝江,一面臨街,景色獨好。

劉琸以為阮韶會把店裡最貴的菜都點上一遍,不料阮韶只點了兩個家常小菜後,倒是點了一大堆的越國特色小吃。

「我以前怎麼不知道你這麼愛吃這些零嘴?」劉琸看著送上來的甜糕咸餅,十分好奇。

越國果蔬豐富,現在又是夏季,各種水果製成的糕點都是他這樣的王孫未曾見過的。

阮韶就像過節的孩子似的,這裡嘗一口,那裡咬一嘴,吃得不亦樂乎。

「大庸能有什麼好吃的?我可憋了這麼多年,做夢都想回越國來好好吃一頓。你嘗嘗這個水晶荔枝糕,我小時候可喜歡吃了,可惜每年只得這麼一季能吃到。還有這個黃牙果乳酪,我小時候生病,娘都會給我做這個吃。」

劉琸不是很愛吃甜食,大部分時間都看著阮韶吃。他都不知道自己此刻笑得有多溫柔,眼裡滿是寵溺之意。

阮韶吃了個半飽,又叫小二送上了當地特有的竹酒。這酒亦偏甜淡,但入口余香帶著一股竹葉的甘香清爽,教人回味無窮。

阮韶道:「大庸的就都太烈,我和阿臻到了夏天后,就偷偷自己學著釀竹酒,可怎麼也釀不出這個味道。不過我們釀的那個酒也好喝。阿臻走後,我自己釀,記不住方子,卻是再也釀不出那個味道了……」

他白玉般的面頰上染著兩片醉人的酡紅,雙目濕潤迷離,眸子就好似浸在泉水裡的琉璃珠,呼吸里全是清醇的酒香。

劉琸默默凝視著他,摟住了他柔軟的身子,在他耳邊說:「你現在已經回到越國了,可以天天喝你喜歡的竹酒。阮臻的酒,喝不到有什麼關係?」

阮韶吃吃笑,「沒關係,等見了阿臻,再叫他給我釀……就是不知道他現在是否會有這空閒了。」

劉琸不禁道:「他若不肯,那我為你釀,可好?」

阮韶笑得更歡,從他懷裡掙出來,「怎敢勞王爺如此屈尊降貴?」

劉琸撇嘴一哼,「你這一路還沒少勞煩我?」

阮韶一臉無賴樣,又撲到桌子上大吃起來。

劉琸倚著窗朝下往,忽然問:「今天是什麼日子,怎麼街上那麼多賣燈籠的?」

阮韶掐指一算,道:「今年該是鬼節呀,我都過糊塗了。越國鬼節和大庸不同,連續三天,入夜後遊人點燈出遊,頭戴面具,假扮鬼魂,十分有趣。小時候我們最愛過鬼節了!」

劉琸起了興趣,「我們要不要也去湊個熱鬧?」

阮韶眼珠一轉,「那一定要先買兩個最嚇人的面具。」

夜幕剛降臨,街市上已經燈火如繁星。

屋檐下,樹枝上,小攤前,還有行人手中,都是一盞盞精緻的小燈籠。

燈籠都為黃色,燭火一照,仿若一團陽光,頓時驅散了一方幽冷的夜色。

行人也都身穿著素色薄衣,衣袂飄飄,臉上卻帶著各式猙獰面具,讓這場面即優美,又有一種異樣的驚悚詭異。

夜市極其熱鬧,攤販的吆喝聲此起彼伏,看雜耍的人群中爆發陣陣歡呼,戲台上更是鼓樂大作,看客叫好。

劉琸不禁道:「若真有鬼市,不知道是否也和陽間沒有什麼不同。」

阮韶笑道:「人死了變鬼,鬼投胎變人。人和鬼本沒有什麼不同。」

他們兩人也打扮得和當地人一個樣,穿著素衣,頭戴鬼面具,看不清真人容顏。

街市上人潮洶湧,時不時就有人呼喚走散了的朋友親人。

劉琸忽然握住了阮韶的手,說:「可要抓牢了。戴著這個面具,若走散了,可不知道如何找你。」

「找什麼?你不應該趁機逃回大庸嗎?」阮韶的手軟軟地由著他握著,話裡帶笑意。

劉琸晃了戴著面具的腦袋,道:「那為謹防我逃走,你不該將我抓牢點?」

隔著面具,誰都看不清對方的表情,連眼睛都隱在面具下的陰影里,只有眼中映著的星星點點的燈光在跳躍。

劉琸感覺到掌中那隻手緩緩地動了動,和他十指緊扣住。

長長街市猶如銀河落入人間,燈火流動,遠觀就如星辰閃爍。

阮韶帶著劉琸穿梭與人群之中,像個難得出家門的孩子似的,跳脫歡愉。他一下被小攤上的遊戲吸引了注意力,一下又跑去看藝人雜耍。

越國那些古怪的小玩意兒,阮韶都極熟,而且又爭強好勝,每玩起遊戲來,非要獲勝才罷休。

劉琸耐心地陪在他身旁,為他掏銀子。

老闆笑道:「這位小哥兒真是寵愛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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