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父母經常在外面誇讚小兒子,而到處貶低她。其實對於這一點我很不解,人類不是把親緣關係看得很重嗎?為什麼她的父母不愛她,反而更喜歡領養回來的孩子。」座椅區又搭話,「雖然那個男孩小時候還不錯,不過他也慢慢變得可惡起來,記得在這裡,他就欺負過那女孩好幾次,有一次還把女孩推到湖水的懷裡。」
「是啊!我當時特意收了力道,沒讓水流傷害它,在她暈了之後又把她送上去了。記得當時推人時,那男孩臉上的笑容十分恐怖呢!原來也不是每個人類都那麼可愛啊!嘖!」湖水嘖嘆。
「不止不可愛,還十分可惡呢!像是那女孩的爸媽,之前說怕浪費錢,不讓她念書,後來背周圍人戳脊梁骨,又有學校補貼才勉強同意她上學。這次把她叫回來,說是給她介紹男朋友,其實他們已經收了錢,要把這錢用在她小老弟身上,給她小老弟換個好一點的高中。」
樹林的聲音極大,震得地面隱隱發抖。
「有些人類真的很可惡,每年因為其他人類的惡意,主動跳進我懷裡的都不少呢!」
湖水開口時激起一圈圈漣漪,遲凌恍惚間看見湖水變得清澈。他就這樣在周圍萬物一句句的對話中聽完一位女孩的過往。
即使只是副本設定,也很讓人難過呢。
「不和你說了,天要亮了,我們要休息了。」
座椅區說完,遲凌仰頭,光亮一點點透過雲層漏出來。很快,光越聚越大,天亮了。
這次是真的亮了。
季青睜開眼睛,看遲凌站在身前,擋住襲來的光亮,迷迷糊糊說著:「遲哥,你起得真早。」
遲凌一笑,可不是起得早嗎?根本就沒睡。明明其他人也沒睡多久,但看他們現在的反應,卻像是睡了很久的樣子。
季青,被這個笑容晃清醒了,臉一紅,低頭抓了抓自己亂糟糟的頭髮。
遲凌望了眼天邊,那裡還有一抹殘存的黑。
那個女孩,現在應該在挺遠的地方,過得很好吧!
「看什麼呢?」顧元舟走近,拍拍遲凌的肩,和他望著同一方向。
「看天亮得挺早。」
「怎麼?你沒睡好啊!」顧元舟看著遲凌眼下的烏青故作驚訝。
遲凌:……
「顯而易見。」
黎蘇還沒完全清醒,牧嶼把外套蓋在他身上,籠罩住他的小半側臉,摟著他讓他接著睡。
不過睡是睡不成了。
因為就這麼一會兒功夫,公園裡多出來一個人,正站在湖水旁嗚嗚咽咽哭著。那聲音順著風聲飄過來,簡直要多慘有多慘。
黎蘇不耐煩扯開牧嶼的衣服甩到他身上:「你自己蓋著睡會兒,我去看看。」
要去當然是一起去,遲凌聽見哭聲,眼中望著那副悲慘淒涼的景象,心裡卻想到了昨晚聽見樹林說的,愛哭的男孩可能會來。莫非就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