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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勸我呀,姑姑真的很想回家,姑姑放不下家裡那兩隻羊。

易純沒有將這件事告訴蔣域,她生怕蔣域堅強的表面之下是連小雨都能淹沒的泥潭。

於小魚抱住她,拍著她的後背,不停地說,沒事的,沒關係,小純沒事的。

後來小魚跟著哭,跟她說對不起啊小純,這段時間沒有陪你。

對不起。

阿彩手術前一天,蔣域被醫生喊去值班室,易純坐在阿彩病床前削蘋果,削出來長條狀沒有中斷的果皮時,突然聽到阿彩說,你手很穩。

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醒過來的,易純把蘋果皮丟進垃圾桶,抿唇笑了:「我之前有幫媽媽裁衣服。」

阿彩問她:「王琴嗎?」

她搖搖頭。

阿彩不再問了,轉頭看窗外,「能幫我買盒煙嗎?」

她費力地皺下眉,「算了,你蠻無趣,肯定又聽蔣域的話。」

「你是不是很怕他?他有沒有恐嚇過你,那傢伙打架很兇的。」

易純想了想,替蔣域說話:「他很好的,」易純看著手裡削得圓整的蘋果,說,「他對你很好的。」

阿彩盯著窗外一片掉下來的葉子,那葉子打著旋兒落到地面,差不多兩分鐘的時間,她開口:「你先回家吧,我想睡會。」

走回公寓的路上,易純路過經常幫易鑫河買煙的店鋪,店鋪老闆夾著一支煙,正準備捲簾下班。

易純停在店鋪門口,思索片刻,問他是否賣一款紅色盒身的香菸,上面有兩隻靠在一起的鳥。

老闆認出她,但因之前易鑫河的事情在香樟街鬧得沸沸揚揚,他不好多問,張著嘴巴思考一會,說:「你知道不知道上面畫的什麼鳥?」

易純:「不太清楚,我沒有見過。」

老闆乍一下想到什麼,「你說的是不是相思鳥吶?我記得上面有兩隻黃色的鳥,湖南那邊的煙啦,今年都要停產了,我們這邊不賣的。」

易純想到阿彩前後兩次跟她說的話,她轉身往外走。

老闆在她身後繼續推銷:「芙蓉王也很好抽的,你爸爸之前也抽過這款。」

易純迎著暖烘烘的晚風往下一家菸酒專賣店走,她跑完整條香樟街後又去了另外的城區,在《北京歡迎你》的背景音中得到一些回復。

「沒有聽說過。」

「停產啦。」

「跑去郴州看一看,沒準還能買到。」

按照情理,易純的尋找應該停在香樟街的街頭,或者停在其他城區,那些反覆詢問

得到相似的答案,循環往復的事情本身毫無意義可言。

但是易純突然想起王琴大年初一早上拎回來的冰糖橙,說三樓阿姨的丈夫是湖南永興人,她公公婆婆從老家來這邊過春節,順便幫忙帶孩子。

她已經無暇顧及永興到底屬於湖南哪個地方,她呼吸著廣州四月里的空氣,海水潮濕同風裡的暖意撲到她的眼睛裡,想到一種不讓泥潭繼續深陷的方法。

晚上十點鐘,易純背著湯姆貓回到公寓,在樓下玻璃門前迎上出來尋她的王琴。

王琴舉著手裡的一封信問:「晚上下班以後在郵箱裡發現的,你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晚?」

她對易純臉上的焦躁十分疑惑,問她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

易純看見信封上面的名字和地址,連呼吸都忘記。

她抬頭往上一看,天上掛著半個月亮,明白了於小魚前不久「對不起」裡面的含義。

第18章 一份自由與解脫的成人禮……

易純轉身就往外面跑,路過關門的報亭時猛地反應過來,問王琴藉手機。

打過去的電話顯示信號中斷,循環幾次過後,她把手機還給王琴,一聲不吭地上樓。

她在公寓陽台上打開那封信,上面的手跡寫得很用力,筆畫橫直分明,有練過的痕跡。

看完那封信,易純趴在欄杆上,眼睛裡悶著一瓶醋,怎麼也倒不出來,風吹啊吹,把她的眼睛都吹乾涸。

那輪彎月被樹葉穿過,懸在半空,像要被蟲子咬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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