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得知她博士畢業後義無反顧來了敦煌,寢室群聊都炸開了。
伍秋:卿山,你這是跟你那個西北渣男和好了嗎?
唐楠:卿山你想清楚啊,南方人不一定能適合那邊的環境的,你要是一時興起,後來還要回浙江的話,那我勸你找份本地的工作得了,你這學歷留杭州沒問題的。
李妍之:我倒覺得卿山是深思熟慮過的,她不像是衝動的人。
溫卿山沒有深入解答她們的疑惑,只是回了句:我不想自己留遺憾,那個地方,其實我早就該去的。
李妍之是唯一一個聽說溫卿山父母出事的人,人在極其重大事件的刺激下,會有短時間的情感抽離,再度回歸到情緒之中時,他們往往會有死而復生的感覺。像是把自己里里外外都蛻了層皮,從此做的決定都帶著些不管不顧的意味。
溫卿山就是如此。
不管不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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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底的演唱會在北京,賀北望買完票後就及時訂了酒店,機票是溫卿山訂的,她說什麼也不肯讓賀北望一個人花錢。
然而不湊巧的是,賀北望出差回來的時間一拖再拖,來不及跟溫卿山一起從敦煌出發了,兩人只能分頭行動,然後在酒店會合。
溫卿山收拾好行李準備打車去機場,卻看到了賀雲朗發來的消息。
賀雲朗:我送你去機場吧,正好,我要去我舅家裡幫他找東西。
溫卿山想了想,還是拒絕了:你忙你的,我打車過去就行,也不算遠。
賀雲朗:我最近總是被拒絕,怎麼你也要拒絕我了嗎?
溫卿山:會不會太麻煩你了。
賀雲朗:不會,我知道你要和我舅舅去看演唱會,就當我為你們保駕護航吧。
溫卿山發了個謝謝的表情包過去。
賀雲朗:你在樓下等我,就那輛白色小轎車旁邊,我十分鐘後下來。
溫卿山:好。
賀雲朗下來的時候,手裡還拿著一個厚厚的本子。
「卿山,稍等一下,快遞員馬上到了。」
「你要寄東西嗎?」溫卿山問道。
「對。」賀雲朗晃了晃手裡的本子,「把這個寄給我舅舅。」
「我直接幫你帶過去不行嗎?」
「不行,我舅舅專門叮囑了,要是遇見你,不能讓你幫忙帶。」
「還挺神秘啊。」
「我舅舅一直都挺神秘的。」
「應該是工作筆記之類的吧。」溫卿山隨口一問,「難不成他寫日記?這本子看起來和我的日記本還有點像。」
「他常年都有寫日記的習慣。」賀雲朗指著本子上的繩結說道,「還會用這種絲帶拴起來,也是我們自覺,但凡有個不自覺的,比如像賀連亭那樣的,直接把這繩子解開就能偷看他的日記。」
溫卿山莞爾,「連連哪有這麼不自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