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淺遙搖頭:「不看大夫也能開藥,我在京城有認識的女大夫,你把他的症狀跟大夫描述描述,先開一劑藥,給他喝下去,看看效果。」
她接著小聲嘀咕:「壯陽藥嘛,都那樣。」
陳歲桉若有所思。
說的沒錯,生病就要吃藥,這天經地義。
吃了藥身體才會好起來。
「嗯,我覺得你說的對。」陳歲桉表示認同。
「桉桉要是覺得這法子可行,那我回府就給那女大夫下拜帖。京城裡不少達官顯貴的夫人都在她那裡看病,我們早些下帖,便能早些拜訪。」
陳歲桉儼然一副找到解決辦法的模樣,她聽著易淺遙的話重重點頭。
另一邊,楚霽川在自己的臥房裡呆了許久。
陳歲桉將他的衣裳和被褥抱到西院兒之後,下人們便明白了什麼意思,連帶著將他平日所用之物一齊搬到了西院兒。
誰能想到呢,搬到西院兒不過短短半日,他就又悄悄回到了自己的東院兒。
桌上是凌亂的紙,每張紙上寫著寥寥幾句,大約是不被滿意的,被隨手扔在了一邊。
更為不堪用的那堆都被扔在了地上。
一向文思敏捷的楚大人此時只覺得自己腦子打結。
紙上的字工工整整,可見楚大人內心重視。
「鯤鵬鼓翼,萬里扶搖;琴瑟調弦,雙聲都荔……」
他一邊思考著,一邊下筆,只覺得滿腔心意表達不出。
「結紅絲為字,鴛牒成行,申白首之盟,蟲飛同夢……」
這是不是不大好,多少有些不合適了。
「紅絲」、「白首」、「同夢」,這都太過孟浪了?
楚霽川心生煩躁,只覺得字也不夠風流瀟灑,寫出的內容也詞不達意。
成親要遵循儒家六禮:納彩、問名、納吉、納徵、請期、親迎。
為鄭重起見,皆是要以書面提出求婚。
婚嫁要遵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求婚書是多是由尊長出面而寫。
楚霽川沒有尊長,只能自己代筆。
求婚書,自然是要將結親之意表達的清楚。
但楚霽川廢了一張又一張紙,只覺得怎麼寫都不堪入眼。
粗鄙言語如何能給桉桉看,桉桉不滿意,如何能同意與他的親事。
張榛在一旁看著,替主君收拾廢紙的時候看了兩眼,多少是明白了些什麼。
他興奮又無奈。
興奮的是主君終於要娶親了,本以為要孤寡一生的主子如今也有了惦念的,想與之成家的人,他頗為感懷。
無奈的是,主君寫不出好的婚書,他也著實愛莫能助。
他是個只會舞刀弄槍的粗人,寫不來這東西。
不僅僅是他,他的手下也是一批粗人。
他都不行,他的屬下們自然也不可以。
他就是有心想給主君請一個外援,也是有心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