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奧祖也跟著點頭,他一臉沉重,語氣裡帶著一絲安慰,「是真的,我剛才就想跟你說這事了,結果被你一個噴嚏給打斷了。」
陌生男人說:「你嗅覺真敏銳。」
「還行吧。」奧祖謙虛地說。
作為一個嚮導,西方元不像哨兵那樣對氣味敏感,他趴在地上嗅了嗅,沉默良久後,他才停止動作,無所謂了,破罐破摔,反正他的衣服早就不乾淨了,他覺得自己實在難以振作,但堅強這個詞還深深紮根於他的腦子裡,不停地耗損他後半輩子的生命,他慢慢站起來,心如死灰:「謝謝你,你真是個好人,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嗎?」
對方說,名字不重要。
西方元看得出來,面前的這個人對他們有防備之心,顯然不願意透露自己的真實姓名,他問:「那你有沒有什麼代號之類的?如果以後我們還有緣再遇見,我不想叫你喂,或者嘿,以及那個誰。」
「代號?」對方摸著下巴認真思索了一番,然後說,「你們就叫我銀銀子吧。」
「那我們現在就是朋友了。」西方元這樣說並非心血來潮,而是銀銀子令他感到親切,他同樣如此地向銀銀子做自我介紹,他叫西中元,高的是奧大祖,最矮的是穆小寶,還有一個走散的隊友叫克里維赤,他們是公司派來開拓業務的,但他們的預算見底了,工作進度毫無進展,所以才會這麼消沉。
銀銀子說,他是來旅遊的。
西方元問:「我該如何感謝你的提醒?」
銀銀子說:「不用這麼客氣,換成別人我也會這麼做的。」
「你一個人嗎?」
銀銀子指了指不遠處的咖啡館:「我對象在裡面喝咖啡。」
「你對象在裡面吹空調喝咖啡,你在外面當保鏢,感人啊。」西方元說。
銀銀子撓了撓頭,不明白這怎麼就感人了,他覺得待在外面自由自在多了,咖啡館那種狹窄的區域連呼吸的空氣都要和別人爭搶,而且他也不喜歡咖啡的味道。
就在這時,西方元又打了一個噴嚏。
「你們若是覺得冷的話,也進去去喝杯熱咖啡吧,其實早上天氣還挺緩和,突然就降溫了十幾度,」銀銀子頓了頓,既然是朋友了,考慮到大家的窘境,他善解人意地編了個謊,「我對象剛中了彩票,我讓他請你們喝幾杯咖啡是沒問題的,他性格很好,你們不用害怕。」
然而,西方元想要的並不是咖啡,如果他的內心是一片土壤,那麼他心中的創傷與裂縫大概會得到填補,可惜事與願違。
奧祖表示下次一定,他們還有事,擠不出多餘的時間來認識銀銀子的對象了,不過他覺得自己和銀銀子是同類人,他們身上都有著同一種受人喜愛的品質,這種品質的名稱叫做助人為樂,其實交個朋友也不賴,他跟銀銀子打聽,有沒有見過一個高大魁梧的男人,不管走在什麼地方都是無比醒目的存在,令人看一眼就會肅然起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