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卻選擇保持沉默,那雙清澈的眼眸里既沒有憤怒,也沒有恐懼, 只有一片深邃的平靜。
昭令聞只是很平靜地坐到了桌子旁,拿起桌上的茶杯, 輕輕地抿了一口,仿佛剛剛發生的一切都與她無關。
她的這種冷靜和從容, 如同一道無形的屏障, 將李琚的憤怒和不安隔絕在外, 讓他感到更加無力和挫敗。
李琚站在原地, 目光緊緊追隨昭令聞的背影, 他的心臟在劇烈地跳動,仿佛要跳出胸膛。
他無法理解昭令聞的冷靜。
李琚望著昭令聞那平靜如水的面容,再次開口問道:「你沒有這樣打過他, 對嗎?」
不等昭令聞回答, 李琚邁開步伐, 徑直走到昭令聞的面前。
將昭令聞纖細的手輕輕按在自己剛才被打過的臉頰上。
那裡還殘留著昭令聞掌心的溫度以及那一巴掌留下的微微紅腫和痛楚。
這份痛楚,卻仿佛成了他們之間唯一還剩下的聯繫。
「你真的要嫁給裴溥原嗎?」
李琚緩緩抬起眼睛, 深深地注視著昭令聞,試圖從她的眼中尋找一絲動搖或猶豫。
提到裴溥原,昭令聞終於有了反應。她緩緩掀開眼皮, 眼眸里閃爍著諷刺的光芒。
她微微揚起嘴角,語氣里充滿了嘲諷:「不然呢?難道要嫁給你嗎?」
聽到這句話, 李琚卻意外地冷靜了下來,仿佛心中的某一處壁壘在瞬間崩塌後,反而讓他找到了前所未有的堅定。
他迅速反應,不顧一切地抓緊了昭令聞想要掙脫的手, 力度大得幾乎要將她的手腕勒出紅痕。
「那就嫁給我。」
昭令聞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她用力抽回自己的手,眉頭緊鎖。
她現在只覺得李琚的行為簡直不可理喻。
「我和子曠情投意合,兩心相悅,為什麼要嫁給你?」
昭令聞從高處俯視著李琚,說的話字字刻骨,句句誅心。
昭令聞並不理解,為何這個曾經厭惡她,甚至以威脅手段對待她的李琚,會突然之間對她產生了如此深厚的情感。
簡直莫名其妙。
但昭令聞並不想去深究其中的原因,也不想去理解這份突如其來的情感。
在她看來,現在最重要的是工作,需要趕製那些香料。
況且,李琚對她和裴溥原之間的看法,難道就僅限於她最開始的欺騙嗎?
實在是太過狹隘。
「沒什麼事,你就先出去吧,我還有活要干。」
昭令聞的語氣中帶著一絲不耐煩,她希望李琚能夠識趣地離開,不要再來打擾她。
李琚深深地看了昭令聞一眼,仿佛有話要說,但最終他還是沒有說出口,只是默默地轉身。
門輕輕關上的那一刻,昭令聞仿佛能感覺到空氣中那股壓抑的氣氛終於得到了釋放,她不由自主地鬆了一口氣。
昭令聞迅速調整了自己的狀態,將注意力重新投入到工作中。她拿起了桌上的原料,開始著手製作蠟燭。
最近店裡的定製需求激增,客人們的要求也越來越多樣化,比如有人想要一款梨子味道的蠟燭,但形狀卻要雕刻成玫瑰花型,這樣的特殊要求無疑增加了製作的難度,但昭令聞卻樂在其中。
昭令聞熟練地操作著手中的工具,將原料倒入特製的模具中。她小心翼翼地調整著原料的位置,確保它能夠完美地填充在模具的每一個角落。然後就等待著蠟燭的凝固。
這個過程雖然看似簡單,但實際上卻需要極高的耐心和技巧。昭令聞全神貫注地投入到製作中,仿佛整個世界都靜止了。她享受著這種專注的感覺,每一次成功製作出客人滿意的蠟燭,都能讓她感到無比的滿足和自豪。
隨著時間的推移,模具中的蠟燭逐漸凝固成型。昭令聞輕輕地取出它,仔細檢查著每一個細節。當她看到那朵栩栩如生的玫瑰花型蠟燭時,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昭令聞將這些香料一一打包好,每一個小包裹都散發著獨特的香氣,它們被整齊地碼放在房間的一個角落裡。
完成這一切後,昭令聞開始梳洗。
梳洗完畢後,昭令聞輕輕拉開被子,鑽了進去。
觸感柔軟而溫暖,仿佛能瞬間驅散所有的寒意和疲憊。她調整了一下姿勢,讓自己更加舒適地躺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