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謝蘭儀給妹妹問得心頭也有些莫名的發慌,強笑道,「你別把事情往壞處想。也許不過是因為阿父離開建康,陛下身邊急需謀劃之人,檀道濟也是先帝託孤的顧命重臣,陛下有話想問一問他。廣陵離建康路途不遠,乘舟不過兩日辰光,檀道濟入朝一次,也不困難麼!」
「但願是我多想了。」謝蘭修道。
作者有話要說:(1)在朝服肩部綴著的紫色夾囊。
(2)是朝服的一種裝飾,上朝時用木劍。
(3)按指謝道韞,謝安的侄女,也是謝晦的祖姑。
☆、燭花搖影
這詭異在十日之後揭開了一角。
謝蘭修在彭城王府上向姐姐請教針線,老管家謝零突然趕到門上,言稱要與三娘子稟報家中一件要事。謝蘭修奇怪地對謝蘭儀道:「阿姊,謝零這是做什麼?家中的事,無論大小,阿父都是交給他的,就算他拿不定主意,難道不去先和大兄商量?從來沒說過有事要找我一個女孩兒家的!」謝蘭儀道:「既然找你這麼急,許是有什麼要事,你出去一下,惠而不費的事,何苦讓老人家等著!」
謝蘭修到了二門,王府的一個護衛也把謝零帶到了了二門上,謝零左右看看,確認無人在聽,才壓低聲音道:「三娘子,只怕謝家要出事!」
謝蘭修道:「好好兒的,出什麼事?你為什麼不跟大郎君說?」
謝零皺著眉嘆口氣:「我倒是找了大郎君,大郎君在酒肆和一幫朋友飲得酩酊大醉,我說不上幾句,他就不耐煩地嫌我多慮!三娘子,風起於青萍之末,你倒聽一聽,這是大事不是?」
畢竟事關家族,謝蘭修凝神聽謝零說了自己的憂慮,回到姐姐的閨房,恰好劉義康不在,謝蘭修遣走侍女,對謝蘭儀道:「剛剛謝零說,陛下把玉燭殿的宦官換了大半,禁軍衛和宮門衛士也有更替。徐叔父上表舉薦的幾個人,只留了一個,其餘都打發了。阿姊你說,陛下他對謝家有二心了麼?」
謝蘭儀笑道:「陛下宮中的人原都是營陽王在帝位時留下的老人兒,陛下用不慣也是有的;至於朝堂上,升遷黜落本就是常事,徐叔父雖然是尚書令,畢竟還要聽從於陛下,上個把本子被駁回,又有什麼大不了的?你想,阿父人在荊州,手握重權,且不說對內,就是對外,北邊鮮卑人虎視眈眈,陛下不用阿父的謀略還能用誰?」說話間,她突然想到了那日在皇宮見到的檀道濟,原來說得,不知怎麼,心裡突然「咯噔」一響。謝蘭儀忙安慰自己不過是臆想罷了。
然而,劉義隆年歲不大,行事卻比想像的老辣。謝零的擔心不是杞人憂天,不過數月時間,宮中與謝晦交好的宦官或被尋了罪名責打發遣,或藉口年老笨拙被打發到行宮園子裡,總之是盡數被逐;而無論是宮內服侍的人員,還是宮門守衛的護衛,還是大內禁軍的統領,甚或朝中執掌吏事、宿衛及軍機驛遞的官員,有的職卑官微,也在裁削替換之列。
謝蘭修聽哥哥說起這些政務,心裡不免疑惑,這日趁謝世休在家休沐,她從裡間捧出一卷素帛來,小心地展開。謝世休一看,竟然是一幅堪輿圖。正在驚奇,想問問妹妹怎麼會此時拿出這東西來?還沒開口,先聽見謝蘭修急匆匆的聲音:「大兄,你看這圖,我們阿父現在這裡——」手指著已在宋北境的荊州,荊州再往東北就是洛陽和虎牢,這兩處地方現在牢牢掌控在北地魏國拓跋氏的手中。所仰賴的唯荊州占據天塹,又是通衢之地,易守難攻——但,史上荊州淪陷,而南方失守,也不是鮮見的事。=quothrgt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gt.)
span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