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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義康說:「甭管其他,如今陛下已經開始忌諱檀道濟了,果然『徐徐圖之』是句好話,我看檀道濟這廝也興旺不長久了!下頭,我就準備把劉湛推到荊州或徐州去執掌兵權,我在裡頭接應——」

謝蘭儀嚇了一跳,瞪圓眼睛急忙問道:「你想幹什麼?」

劉義康反而被她的反應給弄愣住了,眨巴著眼睛說:「我能幹什麼?就是打算讓劉湛占掉檀道濟的位置,也打幾個漂亮仗,讓陛下知道世間不是除了檀道濟就別無他人了。這樣,他將來就沒那麼倚重檀道濟,我就可以出手對付檀道濟、給你報仇了。」

他倒還沒有妄想那些難以得到的東西。謝蘭儀略微鬆了口氣,旋即斥道:「陛下的親信,你進讒誣衊已經是不智了,若是還培植自己的私人,將來陛下對你,只怕比今天對檀道濟更擔憂!車子,你想想是不是這個理?你可不要做傻事!」

劉義康被她說得有些不快,但他聽妻子的話已經成了習慣,只好陪著笑,好言勸道:「你放心,我又不是傻子,這些事情,都是一步一步慢慢去做的,需得是下水磨的功夫。我打算好了,哪怕花十年八年,我也不會心急。何況,劉湛也不是我的私人,陛下對他的信任,只怕還強過我呢!」他最後道:「蘭儀,我這也是為你。」

謝蘭儀嘆息道:「車子!我雖然不喜歡檀道濟,也夢想著有一天能為阿父洗冤報仇。可是我阿父、阿兄、阿弟……以及謝氏的其他被牽連的族人,畢竟已經沒了。如今我就剩你,你若是不愛惜羽毛,我將來又該靠誰?」

劉義康見她說得泫然欲淚,嚇得不敢說半句不合適的話,急急勸道:「我懂!我都懂!你說什麼,我都聽!」

「車子……」謝蘭儀稍感欣慰,伸手讓丈夫握住,順勢倚進他的懷裡,「你這個位置,看似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其實更易遭猜忌,更當小心啊!」

劉義康懷抱著愛妻,心裡的話只能咽了下去,可是,在劉義隆重病時,他已經數次執掌了國家的權柄,品嘗到了治國的苦樂,權力這東西,就像刀頭舐血,有點痛,也有點甜,滿滿的都是誘人的滋味。劉義康自己都不曉得,他已然悄悄落入泥潭,難以自拔了。

☆、葉落知秋

轉眼春去秋來,秋老虎餘威尚在,而晚間貪涼的劉義隆,又一次哮喘發作,昏倒在病榻上。潘淑妃在皇后袁齊媯面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袁齊媯深恨她這種動輒哭鬧上吊的小家子氣,出聲斥道:「好了!陛下身子骨,我做皇后的最有數!如今不是你嚎啕大哭就能治病的,你還是少些聒噪,乖乖回自己宮裡為善!」

潘紉佩仗著自己受寵,而皇后不受寵,當場頂撞道:「娘娘這話妾心裡不服!陛下身子不好,妾心疼難耐,縱哭兩聲,也是真心實意的,總不比……」她下頭的話沒說完,看見皇后鐵青的臉色,不由得那些語詞在舌頭上打了個滾兒就咽下去了,瞥了眼睛誰都不瞧。

皇后冷笑道:「淑妃為何不把話說完?『總不比』什麼?」

潘紉佩雖然容易恃寵生驕,但倒也不是不會察言觀色的主兒,撇嘴道:「妾沒想好說什麼。妾失言了。」

袁齊媯冷哼一聲,對左右道:「宮裡,我還是皇后,劉劭還是太子。若是大家不明白這個道理,將來後患也是今日埋下的。——送淑妃回滋畹宮吧。陛下這裡,由我照應就夠了,不勞淑妃辛苦!」

潘紉佩拗不過皇后,也確實怕見她突然顯露出來的威嚴,只好心裡暗自詛咒她再也得不到劉義隆的寵愛,扭身回了滋畹苑。

阿壽後來又和劉義隆有了幾次露水姻緣,終於種下了果實,如今才兩個月左右,肚子還沒有變化,只是摸上去能感覺到硬硬的一塊。潘紉佩借她生病為名,把她藏在宮室中好吃好喝待著。她氣沖沖回來,對阿壽抱怨道:「袁齊媯了不起什麼!我是寒門家的女子不錯,可也是正頭妻子生出來的正經良家子!她雖是士族袁家的女兒,卻也不過是低賤小妾生的!她瞧不起我,我還瞧不起她!」

說歸說,靜下心來尋思今兒的做派,潘紉佩也漸漸覺得後怕:是啊,劉義隆在,她是寵妃;可劉義隆不在了呢?正兒八經的皇后是袁齊媯,又沒有廢掉!更關鍵的是,太子是袁齊媯生養的!將來,若是袁齊媯狠一點想當呂雉,她潘紉佩也只好當人彘了。

潘紉佩嘆息一聲,撫了撫阿壽的肚皮,對她講:「我今日是犯大錯了,可是看陛下躺在那裡喘氣喘到話都說不出來,心裡急起來就什麼都顧不得了。阿壽,你肚皮爭氣,生個男孩兒,將來我們姊妹倆也有盼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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