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喋喋不休地說著,謝蘭儀耐著性子陪笑臉,最後聽到潘紉佩附在她耳邊悄悄說:「現在中宮的位置空著,我的『女諸葛』,你幫我想想,怎麼才能坐上皇后的鳳座?」
謝蘭儀被她熱熱的氣息噴在耳邊,又癢又噁心,忍不住撇開頭,強笑著說:「這恐怕不容易!」
潘紉佩不甘心,又說:「那,怎麼把劉劭弄下來呢?或者,弄死算了?」
謝蘭儀見她越發惡毒,不敢應答,假裝思量了一會兒,搖搖頭說:「皇后得陛下愛重,太子也是嫡子,娘娘的想法一個比一個難辦。事緩則圓,看看再說吧!」
潘紉佩有些失望,但此時有求於人,不便犯脾氣,撇撇嘴說:「好吧。聽你的。」
晚上,劉義隆倒又來了。潘淑妃見他腳步往謝蘭儀那兒去,雖然心裡有些許不痛快,但是昨日人家投桃,今日自家報李也是應該的,笑吟吟一點臉色都沒有使,只甜滋滋叫了幾聲「陛下……」,水靈靈的眼睛沖他眨了眨,施了些媚態。劉義隆敷衍地說:「朕又沒有忘記你。」
潘紉佩嘟著剛抹了新制的薔薇胭脂的嘴:「陛下恩寵妾的姊妹,妾心裡替謝美人高興呢!只是,紅顏易老,陛下不要辜負了妾……」
論年齡,謝蘭儀還略大些。男人好美色,劉義隆也不是例外之人;但是,在美色之餘,人都有感情的需求,孤獨的帝王尤其如此。劉義隆不知為什麼,哪怕被謝蘭儀冷語嘲諷了,都覺得她的聰慧極其可愛,愈發盼著想見她一見。
他擺擺手,不許文綺通報,輕輕脫下腳下的鞋子,只穿襪子踩在地上,地板上稍有些秋水般的涼意,劉義隆輕巧得像只貓一般,小心地撩開重帷,向繡架邊的謝蘭儀走去。恰聽謝蘭儀頭也不回地吩咐:「文綺,把那束雪灰色的絲線遞給我。」
劉義隆不則聲,四下一張,見一旁的小簸籮里放著不少絲線,分門別類擺著,整整齊齊的,便揀了一束灰色的送過去。謝蘭儀接過一看,埋怨道:「哎呀,真笨!怎麼雪灰色又鬧不清了?這明明是——」她回頭,正對著一張笑面孔,半截子話吞了回去。
劉義隆掠掠發,賠笑道:「我從來沒有為女子取過絲線,是眼拙了些。」
謝蘭儀頭一低,有些惱他,可第一次見他這副傻憨傻憨的樣子,又有點好奇,偷偷抬起眼皮了了他一眼。
這一眼看壞了!
女子斜目偷眼打量人的神情,最為嬌憨可愛,又有種說不出的嫵媚別致,讓人心動。劉義隆只覺得心化了似的,原本硬邦邦繃在表面上的那層硬殼,似乎「呼咧咧」地就碎了,他的腔子裡亦是柔軟的——一個高高在上而孤獨寂寞的人,都容易像他似的,一旦那一點強硬惕厲碎掉了,露出來的都是嫩嫩的部分。
劉義隆笑著摸了摸繡布:「咦?真的加了另一隻?!」
謝蘭儀凝了凝神,冷冷道:「嗯。鴻儔鶴侶,是該一對。這是我,這是車子……」
劉義隆從側後方看著她傲然挺立的修長的脖頸,耳後一束青絲未曾繫上,垂在頸側一線,隨著他的目光,又飄到她碧羅下白膩的鎖骨上,她又是這樣驕傲地來刺激他,竟似是懷著小孩子的脾性,劉義隆便也生出一種對付小孩子的哄騙法子,笑笑道:「你可知,仙鶴雖仙風道骨,其實一鶴不在了,另一鶴會另找伴侶?」=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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