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怕亓官辭繼續追問,商陸乾脆一揮手,將亓官辭直接瞬移到百鬼門外去了,又過了一秒,一團紅肉也被扔了出來。
嬰鬼在半空中「噫」了一聲,再看見亓官辭後,立馬飛到亓官辭懷裡開始發抖,嘴裡咿咿呀呀的,估計是在跟亓官辭吐槽商陸的「惡行」。
亓官辭一臉無奈地拎起嬰鬼,把它放在自己的肩上,看著大門緊閉的百鬼沉默了好一會,才轉身離開。
算了,商陸有很多秘密,瞿鏡更多。他現在不過剛剛入局,確實還動不到這盤棋的主位上去,即便他有心,現在的身份也還不夠格。
至於瞿鏡……以後再說吧。
不過,他為什麼要對瞿鏡這麼上心?奇怪,他記得他和瞿鏡也不是很熟吧?算了算了,思考不清,以後再說。
亓官辭準備離開,又突然停下腳步,眼神變換些許,尷尬回頭敲了敲百鬼的大門:「咳,商老闆,我的面具……」
在亓官辭說完這句話後沒多久,又是一個青銅惡鬼面具被扔了出來,除此之外還附帶了商陸的一句話:「最近幾天不用導遊,你沒事就去舊書店裡學些知識,有不懂的就問玄宗那群人,滾。」
亓官辭:「……」
嚯,看來商老闆的脾氣有些暴躁呢。
這一點吧,還是瞿鏡好。至少瞿鏡性格平淡啊,給人的感覺就很舒服,非常沉穩。
就像是一壺溫煮紅塵的烏龍,初見只覺得清新,相處過後才發現後勁甘鮮,一直都在安靜的書店中專心煮茶覽書,不怨天,不尤人,如同一位將聲色犬馬的圈子當作一場修煉的道者。
「哎,有點想喝老闆泡的茶了。」
亓官辭摸著惡鬼面具,嘆氣輕聲說道。隨後帶好面具,一路悠哉地回到了宿舍,不得不說,不用走無常的感覺真不錯。
…
冥府。
范無咎坐在椅子上,手上正握著那杆寫著「天下太平」的導遊旗,臉色平淡,目光卻沉得有些可怕。他另一隻手在桌面上點著,整個人看上去都有些令鬼害怕。
不一會兒,一位穿著廣袖長袍的書生從裡屋走了出來,他的手上提著一個小籠子,籠子裡關著的正是當時攻擊亓官辭的血灘。
不過這個血灘的體型很小,應該是分裂很多次後的一部分。
書生將籠子放到范無咎旁邊的桌子上,又遞給范無咎一個文檔夾。明明穿著復古,用的卻是現代化的文檔夾,看上去有些不倫不類,卻又離譜的合理。
「你從回來後就一直在看自己的導遊旗,怎麼,想換了?」
書生看了眼范無咎的動作,忍不住雙手攏袖笑出聲來,走到范無咎對面,坐了下來,整套動作行雲流水,宛如行書般優美俊秀。
范無咎搖了搖頭,雙手一轉,導遊旗就在金色的光圈環繞中轉變回了原本的形態——
是一把約兩米的長槍,長槍上虛系了一盞不規則的黑色旌旗,旗面上什麼字都沒有,卻有一個金繡的飛鷹。
范無咎的手撫過旗面上的飛鷹:「知魂幡的力量,被一位生無常使用過。」
第33章 人販子拐賣到了范無咎頭上
書生對范無咎所言表示驚訝,或者說是嚴肅更為貼切:「生無常怎麼可能用得了知魂幡?這不是你的專屬法器嗎?」
書生有這樣的驚訝並不奇怪,事實上范無咎也真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會一直看著導遊旗沉思。
按理說,黑白無常的法器都是單屬於自己的,即便是後來的那些無常或者生無常,每一位的法器都是只能自己使用的。
就和他們每個人的導遊服一樣,導遊旗必須是原本的導遊才可以使用。
只有一種情況下可以給別人使用——
那就是「借用」。
和普通的「借」不一樣,無常能借的,只有自己的搭檔。
打個比方,范無咎和謝必安是搭檔,那麼在范無咎在暫時無法使用知魂幡的時候,謝必安就可以「借」用。
如果黑白無常之間的信任度越高,能「借」的力量就越大。
像范無咎和謝必安這種,幾乎是可以將彼此的法器借到九成九,近十成的能力,但不管怎麼「借」,都不可能達到完美的十成,畢竟法器只屬於主人。
當時他趕著解決工廠逃出來的血灘,就只先留下了自己的導遊旗在舊書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