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情況下,也算是主人的允許,那麼其他人也可以暫「借」使用,可是這個「借」,是有量的。
所以亓官辭幾乎把自己雙手摺騰得接近廢了,才「借」到范無咎導遊旗的力量,對血灘造成傷害。
原本范無咎以為亓官辭只借到了部分力量,也就沒有追問把導遊旗弄得一團糟的後續。
可是,他回到冥府,檢查導遊旗時,才發現亓官辭最後居然使用到了知魂幡的完全力量!
估計也正是那一道完全的力量,才會把血灘完全消滅。
但這根本就不科學,連謝必安都不一定能發揮出知魂幡的全部力量,可是一個生無常居然辦到了……?!
在范無咎的認識中,除了他身為知魂幡的主人可以使用外,還有一種情況是可以完全使用的——
那就是……級別比他更高的幾位閻君和帝君。
只有羅酆山正式承認的閻君和帝君,才可以無條件使用冥府所有的法器,包括其他員工的。
可亓官辭,不可能是閻君,更不可能是大帝了!
那為什麼他可以完全使用知魂幡的力量呢?
范無咎想不明白,書生也沒有辦法給他解釋。范無咎想到的,他都想到了,但他同樣也不相信一個生無常,會是冥府的一位閻君或是帝君——
因為冥府的所有閻君和帝君,全部都在,一個都沒隕落,更沒有誰進入了輪迴。
「也許是瞿君借了力?應該也只是巧合吧。」
書生沉默了一會,開口猜測道。
瞿鏡在人間發現了一個靈魂有問題的小家夥,並且把他提升為生無常,還在文書上打上了自己的印章,無異於告訴全部管理層「這個認是我罩的」。
這一點,是冥府高層都知道的消息。
按照瞿鏡這樣的舉動來推測,那瞿鏡想要借力給這位小家夥,似乎也確實在情理之中。
范無咎思考了一下,好像是這個理,但是……原來羅酆正宗力量是可以被借出去的嗎?!
范無咎感嘆一聲,也就沒有再繼續糾結,姑且這麼認為了。
瞿鏡連舊書店的鑰匙都給了一份給那位生無常,還在閉生死關的危險時刻,專門清醒過來讓他去陽間幫一把,那麼借個力,很合理。
至於瞿鏡為什麼要這麼做,他們一點都不好奇。
冥府規矩,不可私議上司。
想通這件事,范無咎才看了眼被關在籠子裡的血灘,這是他特意帶回來的一部分,就是想知道這東西到底是什麼。
提起籠子晃了晃,才望向書生:「崔判官,這東西到底是什麼?」
崔子玉淡笑一聲,語氣也有些驚奇:「這可是個了不得的,你沒見過,它叫做血種。數據我都整理好了,在那個文檔夾里,到時候直接給商君就行。這家夥按理說,已經滅絕了近千年了,如果非要說有哪裡還存在這個,那就只有傳說中的異海潮境了。」
「異海中跑出來的東西?難怪那麼難殺。」
范無咎好奇地又晃了晃籠子中的血灘,他誕生的時候,異海早就關閉了,更沒有見過這個血種,所以才會這麼好奇。
崔子玉想的比范無咎更多:「異海向來規矩森嚴,比神庭的劃分還要嚴格幾分,沒有理由會讓這種東西越獄出來。
雖然不是什麼大妖厲鬼,但也一定出了不小的問題。
聽說此界有新界餘孽?那這東西,估計和那幫臭蟲脫不了干係。
血種雖然看著危害性不大,但它的傳播性很快,要是傳開,常人應該很快就會成為寄生體,最終淪為行屍走肉。」
說著,崔子玉臉色一變:「等一下,那個世界是不是洛司君選擇度假的那個世界?!」
范無咎被崔子玉這麼一提醒,也是反應過來,臉色變化也非常精彩:「好像是?!可我在那裡,沒見到洛司君!」
崔子玉現在只覺得頭要炸了,一邊按著自己的太陽xue,一邊有氣無力道:「你把文檔帶給商君時,順便說了吧。司君度假沒有法力,也不認識新界的人,要是被新界那邊利用了,可就問題更大了。」
范無咎明白此中的重要性,不敢多做停留,點頭表示明白後,提起關著血種的籠子就原地消失發送離開了。崔子玉半癱在椅子上,良久才嘆了一口氣:「大帝啊,看來您預測的災難,終於還是來了……」
按理說范無咎應該立刻去找商陸說明情況,但是因為這個世界近無信仰,他想要進出此界,也是會收到多次靈魂傷害,所以只能暫時先休養了幾天,又從謝必安那裡籌了一部分功德,等自身的法力和功德,能夠支持在陽間待上二十四小時後,才沒有片刻停留地進入了陽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