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見女孩一臉茫然,又笑道:「我以前在酒店打過工。酒店裡沒有秘密。你要是和銷售的關係好,可以知道客戶的很多事。」
他把卡爾怎麼了?小水雖然搞不明白,但他的確恢復了從前的工作節奏,披星戴月早出晚歸。
今天是禮拜五,她約到米娜吃晚飯。
「小水,我忙死了。都怪卡爾。現在總部來人要審計海鏈這個項目。我要給煩死了。」
小水豎起耳朵搜羅情報,她在家待得要發霉,聽到新聞就興奮。良生不告訴她,她自有辦法知道。米娜最喜歡吃日本菜,雖然貴,但她捨得請。
「你知道誰把卡爾給告了?」米娜咯咯直笑,「那個蛟州酒店的銷售。她投訴他,說卡爾老帶女人進房間,那房間給弄得一塌糊塗,她還上傳照片了。行政人事那裡看得笑死,我也去偷看了。驚天動地,我都可憐客房保潔了。現在他們要求諾曼賠償呢。」
「他本來就是色狼。但那個銷售為何這麼做?」
米娜說:「不知誰先得罪誰的。大概卡爾先去投訴她吧,然後再投訴酒店,反正鬧得挺大。人家早對他不滿,結果就把一籮筐破事全抖摟出來。小水,他還叫酒店給他洗內褲呢。哈哈,笑死我。洗一條一百塊,帳單里清清楚楚列明了。」
她見她笑得癲狂,叫她冷靜點。
「所以現在那色狼給停職了?怪不得良生這麼忙。」
米娜對她流轉著美目:「這樣不是挺好。小水,我可是站在良生這邊的。我看羅伯特和伍德也是。這件荒唐事鬧出來,他倆誰也沒保他。這不是和我的眼光一樣嘛。而且那些照片傳得沸沸揚揚,美國總部也知道了。他們挺生氣的,所以要派人來審計。」
小水知道諾曼最注重公司聲譽。這麼一鬧,就算卡爾不給勸退,也會要求他停職很長時間。出乎意料的,他竟以這種方式突然退場了。
她感嘆:「希望他別再回來了。」
米娜眼角一勾:「我也是。」
她倆捧著暖酒又喝幾口。米娜又笑道:「小水,我說了那麼多。你也跟我提供提供情報。」
「我能知道什麼?我現在就是家庭婦女。」
「你問良生啊。」她搖頭不信,「我看羅伯特這次是攜任務來的,這裡發生的事,總部這麼快就知道了,肯定是他實時上報。他是不是對海鏈的執行不滿意?還是對誰不滿意嗎?良生跟你提過嗎?」
小水說真話:「沒有,良生什麼都沒說。」
諾曼的風雲涌動並未結束。冷機那件事做成個案,讓各個部門研讀。既然卡爾走了,那麼目光自然落到良生和伍德身上。在一次又一次的經驗總結後,良生突然明白,最近無休止的會議不是針對他的。因為每次會議,伍德都被要求參加。
為什麼呢?他在諾曼做了三十五年。他已經老了。良生發現他簽字的手時不時會顫抖。他觀察著,長時間的開會,他坐著就打瞌睡。那天良生需要一些韋斯特的資料,就去打開了卡爾的電腦。卡爾把韋斯特冷機單獨列了一個文件夾,文件夾里有張數據表,每台機器都按位號排列,往右一列是總價,再往右是每筆進度款的數額。他仔細看了,每筆進度款乘以百分之四,又單獨列一行。現在是七月,所以截至六月的進度款顯示已收,而下方的百分之四也標註已收。他關掉文件,先把自己需要的資料拷貝出來。
這時羅伯特找到他,問他冷機的資料拿到沒有。他跟著他走進辦公室。
他讓他坐下:「良生,你覺得韋斯特的冷機怎麼樣?」
良生說:「那是個老牌子,老派的生產流程。機器做得很漂亮。就是價格貴,售後也不積極。」
羅伯特笑道:「說得不錯。那是一個很老的品牌,很老的工廠。他們都不願意了解一下供貨地的情況,就隨意把產品發給我們。良生,你不覺得,他們太老派,已經沒有進取心了。」
良生表示不懂他的意思。
羅伯特又說:「我是指伍德,他常年和韋斯特做生意,風格是一樣的。」
「我這次來,實則受公司的委託,看看
他有沒有退休的意思。其實兩年前,公司已經問過他,不過他拒絕了。兩年前他六十五,現在幾歲了?我不想看到他八十歲,還坐這個位置。」
良生覺得羅伯特的口吻未免太無情,好像他的年齡是他的罪。
「良生,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他笑道,「公司尊重他,才派我過來問他的意思。其實這幾年我們推舉不少人給他用,可他都沒要。卡爾是他選的,你也看到了。他為什麼選他?我之所以生氣,因為他把自己的利益放在公司利益之上。這是公司不能容忍的。」
良生想到什麼:「所以這次審計是針對他的?」=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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