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安安靜靜的不說話,坐在沙發上看手機,不時皺下眉。根本沒發現程禧頻頻抬眼看她,等手上工作處理完,才問:「酒醒了?」
「都睡一覺了,肯定醒了。」
程徽把手機關上,站起身,「忙完就去吃飯吧。」
「還要等會兒。」程禧起身倒了杯水,乾淨修長的手指拿著玻璃杯,遞到程徽面前,轉而才給自己倒一杯,「以後有什麼事別只知道用喝酒解決問題,冷靜下來想想,總會有別的辦法。」
提起喝酒的事,程徽頓時像泄了氣的皮球,聾拉著肩,有點委屈的說:「也不是用喝酒解決問題,只是覺得心情煩悶,就想喝兩杯。」
誰知道酒吧的酒太好喝,根本喝不出酒味,一時沒忍住就多喝了幾杯。
沒想到後勁兒這麼大!
「我以後不會了,就算再喝酒,也一定不會喝醉!」
認錯態度良好,程禧也就沒再揪著這事不放,只是叮囑:「你喝多少我不管,但如果是在外面喝酒,必須要帶上別人一起。最好是帶上阿佑。」
「帶他幹什麼!」
躲都躲不及呢,程徽脫口而出:「不帶!」
「你帶他去,我放心。」見她一臉的不情願,程禧又妥協:「不帶也可以,但只能在家喝,不准去酒吧那些地方。」
有些時候,程徽甚至會覺得程禧才像是她母親。
懂的替她著想,兩人待在一起的感覺也很舒服,就連這些囉里囉嗦的叮囑,也大多是程禧在說。
而且程禧不會像程母一樣威脅她。
可只有一點不好——她對靳佑未免過於信任了。
「姐,我才是你妹妹,靳佑他就是個外人!」程徽特意強調,「而且他整天就知道說些有的沒的,還會對我動手動腳,你怎麼能這麼相信他呢?」
話落,迎面就挨了程禧一個腦瓜崩。
「說話沒點分寸,你這話讓阿佑聽見多難過。」
「本來就是嘛!」程徽揉揉額頭,不服氣的嘟囔。
「你們兩個十歲就認識,我是看著你長大的,也算是看著他長大的。說他是我半個弟弟也不為過,只不過平時聯繫的少而已,你說我為什麼相信他?」
只不過打心眼裡來說,她自然是更疼程徽。
程禧見她還是一臉不服氣,抬手掐了下她的臉,「你呀你,跟阿佑之間好好聊聊,當年的事情興許是有誤會。」
「他自己親口承認的,這還能有什麼誤會?」
說著就掏出手機翻找出聊天記錄,硬是拉到半年前的聊天記錄,遞到程禧面前,「他自己都承認他找人盯著我了!這件事根本就沒有誤會!」
程禧只看一眼,就說:「承認也不代表是事實。」
「我、他……他都承認了,為什麼不算事實?」
程徽被氣的語無倫次,「我看你就是偏心,你現在就是偏心他!你到底是我姐還是他姐!」
一把將手機收進包里,氣的程徽哼了聲,雙手抱臂背對著她。
又炸毛了。
可程禧卻笑的欣慰。
辦公桌上那副簡筆畫中的程徽,無形之中被牢籠禁錮多年,冷靜二字足以扼殺她所有的天真與本性,但現在,牢籠在一點點被打開。
她越是這麼容易炸毛,就越是令程禧欣慰。
畢竟誰會不想讓自己在意的人過的隨心所欲呢?
「他跟你說了有的沒的,都說了什麼?還有他對你動手動腳的事,是怎麼回事?」程禧岔開話,身子倚在辦公桌上,盯著她的側臉。
說了什麼……
這個還真不好說。
程徽紅著耳根,有點心虛:「沒說什麼。」
「那動手動腳的事呢?」程禧歪頭看她,「也是假的?」
「真的!」程徽倏地回身,但迎上程禧的目光時,又忽地泄了氣,小聲嘀咕:「他抱了我。」
「就只是抱了?」尾音微挑,仿佛是在說:就這?
細想只
是擁抱似乎也不算什麼,尤其是兩人認識這麼多年,以前也曾經抱過。一時間就連程徽都想不出靳佑抱她有什麼不妥的。
唯一不妥的就是……男女授受不親?
可這都什麼了,抱一下又沒事。
程徽想了半晌也沒能想到怎麼解釋,最不妥的地方就是靳佑說的那些話。
尤其是春夢!
可那些話又不能跟程禧說。
她一手摸著下巴,一手拖著手肘,思忖著如何把靳佑的惡劣行徑說出來,但想來想去也沒想出來怎麼說。
恰在此時,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推開——
「程總,」秘書拿著兩個箱子走進來,「這兩套茶具,一套黑陶材質的,一套紫砂陶材質的,您看送哪一套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