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盯著她的雙眸,目光如鷹隼一般犀利,好似要將她撕扯開去,影兒鬆散流動的神思因他的目光而漸漸聚焦凝固起來。
和他走到這一步,她也疼,她也撕心裂肺,那冰冷的地面傳來陣陣寒意,那麼涼,也寒不到她心裡。
可他卻是言行舉止無一不在往她心間放冰,針鋒相對而後兩敗俱傷。
他永遠捏著她的死穴,她的對抗換來的是什麼呢?
這麼多年,她又怎會不知他的軟肋?
影兒微微踮腳,唇瓣落在他喉結上,她扶著他站穩,目光流轉後盯著他,有些失落地說道:「我在等你呀,這段時間不都是你餵我吃的嗎?我在等你呀。」
她看著翟離緩緩收了那冷厲的眸色,眼中提了些溫度,沉聲問她,「想清楚了?」
她又往他懷裡靠,弱弱道:「地上很涼,凍著我,我才靜得下心去想。是我錯了,錯的那麼離譜,我知道你難以原諒我,我求求你,給我個機會好不好。」
翟離心間起了一層戰慄,他無法接話,定在那裡竟不知所措起來。
這不就是他要的嗎?她認錯了,服軟了,也求他了。
可為什麼他竟是倉皇起來,有一股濃烈厚重的恐懼緊緊抓著他,好似巨蟒纏住便不鬆開一般。他一時分不清,他在怕什麼?
影兒沒等到他的回答,悄悄掀眸去看,見他眉眼間竟是迷離失措,不安焦灼。她也有些疑惑起來,問他,「不信我嗎?」
四個字燙在翟離心上,恍然大悟。
心裡那股恐懼不就是怕她又騙他嗎?畢竟她會回來,是因為楚陽,而不是他。
現在這幅柔軟聽話的樣子,不就是為了讓他不再對她強壓防備,等他心軟下去,她好打探楚陽的消息嗎?
他眸色一沉,用難以言喻的目光去窺究她,企圖從她眼裡看出她在撒謊。
卻不過幾個瞬間,他便收了那窺究,轉開眼不去看她。
真是不著邊際,荒唐至極。
竟是有些慶幸,他沒看出來。
壓著苦笑,他抬手捏起影兒的髮絲,在指尖摩挲著,經過調整的情緒已經安撫好,他一開口,便又是那清冷的音調,「我該信你嗎?」
影兒不言語,鬆開他,吩咐晚靈上菜,隨後便抬手抽出被他捏在指尖的髮絲,小聲道:「你抱著我吃,還是我自己坐著吃?」
自然是抱著,可這話現在又說不出口,顯得他沒有原則似的。
「自己坐下。」
說完掠過她,掀袍坐下,手下卻無意識的將圓凳往他身邊拉了拉,用指尖點了點,影兒輕踩兩步,坐在他身邊,勾著笑去看他。
這頓飯吃的翟離神色難堪,見影兒用的差不多了,便起身丟下一句,「我還有事要處理,你早些休息。」
便離去了,他刻意穩著步子,還是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流散出來。
這夜翟離沒有去古昉院,而是在正廳圈椅上坐了一夜。他們的過往甜蜜成那樣,她當然知道他最受不了什麼。他原本信誓旦旦的要拔了她的刺,他不怕她反抗,不怕她對峙,他的能力,什麼事情拿捏不了。
萬沒想到,她竟是用這招,她最得心應手的一招。
真是千算萬算,沒算到她會服軟,她會認錯。
——
天光碟機散了一夜的靜謐。
翟離捏著眉心,聽著連決匯報昨兒他走後影兒的動靜。
小姑娘是乖乖的寫了幾張字,點燈後沒多久就睡了,還未醒來。
他輕『嘖』一聲,好似有些躲著影兒的意味,猶豫一番處理起了政事。
轉移了注意力,自然也就輕鬆不少。
過了午間,連升的條子傳來,說道二人已見面。他復手立在窗前,聽晚靈匯報完影兒的動靜,吩咐幾句後便踏出了政事堂,往一處寂靜山谷而去。=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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