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離踩著他們一步一步靠近影兒,更進一步的碎裂聲就似利爪一般,將影兒抓的滿身傷痕。
她反應過來,極速的轉身往牆角躲去,一步步後退,恨不得把自己塞進牆壁里。
能躲到哪裡去呢?
影兒身子有些克制不住的開始抖動,她分不清是在怕什麼,是怕她的衝動惹怒他,還是在怕眼前的人再也不會信她。
她一點點轉過眸子去用餘光探尋,見翟離在離她幾步遠的地方停下步子,不再靠近。
她有些猶豫,不知該不該掀眸去看他的神色。
鴉羽交疊,幾番糾結,輕輕窺去,猛地窒息。
翟離復手而立,面無表情的看著她,那雙眼裡什麼都沒有,沒有暴怒,沒有怨氣,沒有克制,沒有柔情。
怎麼會什麼都沒有,平靜的就如一潭死水般,影兒調整著呼吸,咬著唇瓣,微微轉過身子,帶著可憐地去看他。
他只是一笑。
笑過,就變了。
氣場變了,變得逼人。
眼神變了,變得兇狠。
唇邊的笑仍然勾著,卻是那般滲人。
影兒眼睜睜看他幾步逼近過來,她緊繃起身子,搖著頭乞求他。
他仍是笑,極緩慢的抬起雙手,按在影兒肩上,輕輕捏了捏,隨後轉了力道,用力撕開那身寢衣。
破碎的衣服掛在身上,影兒抬手去攔,被他按住,交剪於身後。
他
一隻手死死捏緊她的雙腕,另一隻手抓著她的髮絲,用力往下扯。
影兒被迫抬起頭,眼裡全是淚。上仰的姿勢,令她菱唇微啟,給了他侵占的指引。
他從不曾那般狠烈過,使勁的讓她疼。
她從不知原來一個人可以這般狠心的去咬破另一人。
滿唇鮮血,順著唇角往下淌,她一絲反抗的餘地都沒有,他的強勢不給她機會。
所有的血,全是她的。
從嗚咽到哀嚎,他不曾有過一瞬心軟,他就那麼死死咬她,逼她咽下自己的苦猩。
終是停了,影兒眼中全是絕望,他怎麼可以這麼對自己。
她的眼神映射進翟離眸中,悉數被那深淵般的黑暗吞噬了去。
他勾唇,用指腹抹去她唇邊的猩紅血跡,嘶啞著說:「疼嗎?」
他不需要等她回答,直接湊到她耳邊,「你抽乾的心,就該用你的血化開。」
說完便勾著那令人窒息的笑意看著她。
他一把推倒她,扯開僅剩的遮掩。
一地的鏡片,星星散散。
一陣陣刺痛從後背傳來,全都往心間匯集而去,她用從不曾有過的語氣,去懇求他,卻被他盡數抹去。
耳邊傳來他的聲音,「閉嘴,說一句,或者哼一聲,我還會咬你。」
兇猛似狩獵。
每一次晃動,都在頂碎她心裡的期望。
都在撞破她懷揣的希冀。
都在衝散她深處的戀意。
都在蕩平她存息的尊嚴。
她疼,他又怎會不疼。
寧願這麼疼下去,寧願那碎片生生插進去,也不停下,也不減了力道。
滿屋都是他們的身影,每一個角落都被印上了痕跡。
那鏡片當真無情,冷血,就這麼折射著,晃動著,直往人身體裡扎。
影兒被他抱起來,後背鮮血淋漓,翟離將她扔到床上,命她趴著,他壓著她,用指尖在出血的地方,輕輕畫著圈,隨後笑道:「你看,非要疼成這樣嗎?」
影兒以為這句話代表著他會鬆開手,會放她獨自舔傷。
終是錯念了。
疾風驟雨,她疼的直冒冷汗,垂死掙扎一般去求他,「長卿,長卿...」
他聽不見嗎?自然是聽見了,是求他嗎?還以為他會心軟嗎?
從他摔了那鏡子開始,便不會再心軟了。這個女人的哀求,悽慘,破碎,驚茫都不會再令他憐憫。
以往就是這麼一退再退,不忍又不舍,才闖出這樣的禍事來。囚死她,誰敢置喙。
一切都被他頂碎了,都被他衝散了,都被他撞擊的四分五裂,難以成型。
影兒分不清是哪裡在疼,好似由內到外都在揪著,都被他按著,都在他掌中緊壓著。
似是情場,又似戰場。
掏著心給對方的兩個人,一定要用這種疼到窒息的方式去證明嗎?
翟離起身,給她緩吸。
他滅了燭火,滿地碎片仍是晃得整屋星亮。閃的影兒睜不開眼,刺目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