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髮絲被他緊拽,影兒吃疼扭動身子,「你作何?鬆開?」
「我說過,你再直呼我的名諱,我讓你死在床上。我現下身子有傷,你待我好的,我悉數記得,均逐一還給你。」
影兒眼尾不知何時有些發紅,她看著他不言語,盯著他的唇,好似在等他的話,又好似在怕聽他的話。
緊著一雙柳眉,惡狠狠道:「方才還說不再對我壓制,如何又出爾反爾。」
他勾唇露笑,單手按住她的後頸,壓到他的唇前,他輕吻她,繾綣道:「不是決心與我
廝殺嗎?衝出陣營的兵,沒有迴旋於地,只能拼力向前,要麼衝出一條命,要麼做那刀下魂。我昨日便說了,你要麼就狠心刺死我,刺死我,我就會放過你,我那般溫柔地勸你,為何不聽?現在,沒機會了,悔不悔?再說了,我的性子你不了解嗎?陰晴不定,還不適應?」
影兒真想給他一掌,他這輕描淡寫又肆意拿捏的嘴臉,真是讓她有些煩躁,偏生又不是他對手。
「你,願意娶她?」
翟離揉著她的發,用指尖回答她。
影兒感受到他的輕點,抬眼看他,他眼中是全然無所謂之態,影兒呢嚅,「自願娶她?」
她問完便收回了眼,蹙眉暗罵自己,不是她給的主意嗎?這會兒連著問他兩遍,好似她不舍為難似的。
「你希望我娶,我便娶。你不希望我娶,我便不娶。我說了,萬事依你。」
「那你放我罷。」
翟離一把捏緊她的後頸,引得影兒吃痛悶哼出聲,還未質問就聽頭頂傳來涼薄中帶著威脅的聲音,「我說過,我的底線是你不走,不自毀。」
「若我非要呢?」
翟離看著她,漫不經心回答:「你好像,有些怕趙琛。」
影兒驚呼,「你把我交給他?」
「你不碰我的底線,我會疼你寵你,你非要碰,那我舍不動你,便只能交給他了,畢竟是你先狠心的不是嗎?」
影兒真是驚訝的說不出話來,她如何都想不到,不過一夜,翟離會說出這些話,做出這些事。
這日之後,兩個人又變了些。讓人覺得詫異,又偏生挑不出問題來。
影兒確實主動出擊了,想著法折騰他,回回被他扭轉局面,她絞盡腦汁,他漫不經心。
影兒發氣無奈,也沒想過收手,她自知手裡捏著一顆決勝子與他對弈,縱然他抱著棋盒悠然看她,看她倉皇失措,看她苦思冥想。
那又如何?
看似一強一弱,實則勢均力敵。
轉眼光景變遷,驚蟄時節,百蟲復甦。
翟離展了展後背,目光森然地看著龍案那幾本札子,挑眉狐疑道:「你當真是,夠絕。」
一本罷黜工部侍郎與侍中的札子被趙琛留了案,四川之事,果然藏著結黨營私與官匪勾結,如此又涉及兵部多人,此事一番,趙琛又將那大力制止辛漪顏封后的幾人冠了些莫須有之罪,一併罰了,罷官充軍,妻女入了官妓所供人把玩。
趙琛隨隨看他,笑問:「你的翟府現已完工,打算何時搬?」
「這幾日吧,你是打算,連同娶載嫣的旨意讓我一道帶走?」
趙琛擱筆,頗為不解地看他,「隋影兒服軟了?」
「沒有,這段時間,她也沒老實過,想著法給我找事,娶載嫣這事,她憋著勁兒不提,不提也罷,也不過多個事件給她消遣罷了,橫豎我對她,也不會變。」
趙琛眼中忽明忽暗,他意味不明地開口:「你變了,不似以往那般,對她下狠手了。她這些日子見我就跟羊見狼一樣,我不過那日略微凶些,怎得?怕成這樣?還是你暗地裡用我嚇唬她了?」
翟離坦然一笑,挪步去到茶桌旁,捏起拇指大地茶餅問道:「驚蟄了,御茶園,該開始採茶了吧?待到供來,給我留些白茶。」
趙琛挑眉微驚,輕聲答好。
第83章 坐上去。
先帝的旨意到底做了廢,大理寺卿佐證有功,趙琛賞了個空閒名頭給他養老。
涉及此事的載清是無法再為官,這走勢上天入地的人,不經意間又成了滿城議論的對象,更添一絕的,是載清的姐姐,載嫣也出現在了談資里。
左相原本那般堅決,不納妾,不休妻。
如今是撤了隋影兒的身份,給了載嫣一個正妻的名分,也是胡鬧,一頂花轎從梅溪巷將人接出,孤零零停在翟府門口,由花娘攙扶入內,大門一關,萬事不知。
那話頭沒了落腳地,只能又轉回梅溪巷,轉回成百的青松衛,轉回載清與柔瀾,細細分析。
端坐在桐蕪苑裡的載嫣,頂著花樹冠,披著一身繁複的霞帔,攪著一雙纖指,好不難熬。=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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