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些夫人走後,才有兩個婆子沿著原路返回。
「為了以防萬一,我可是把藥效多放了三倍,哪怕是頭牛碰上一點都得暈倒過去,我就不信那小娘子不中招。」兩個負責找人的婆子進來後沒有看見人,頓時大驚失色。
按道理來說,她喝了那杯加料的酒,現在完全是動彈不得的狀態,但,一個大活人怎麼可能憑空消失。
另一個婆子眼泛陰冷,「她人肯定就在附近沒有走遠,你在這裡找,我多去叫幾個人來幫忙。」
她們說的話正斷斷續續地傳到玉荷的耳邊,如今的她只能靠咬著自己的手腕,竭力抵擋住一波又一波湧來的困意。
也清楚她藏身的假山遲早會被她們找到。
拔下簪子,用力狠狠刺向大腿,才換來一絲清明的玉荷聽到逐漸向自己走來的腳步聲。
留下找人的婆子發現假山裡有動靜,正準備探頭去看,一個花盆猛地砸向她的腦袋。
她在倒地之前,看見的是一張面色潮紅,眼神迷戀的臉。
已經被困意折磨得神志不清的玉荷扔下砸人的花盆,正準備繼續往前跑,可她的兩條腿徹底不聽使呼了。
就好像,她的靈魂和她的四肢已經分家了,她不在是掌控著這具身體的主人。
她都走到了這裡,就差一步就能離開了。
難道,她真的就只是在做可笑的無用功嗎。
她不甘心,不甘心她都那麼努力的自救了,為什麼老天爺都不給肯她一個機會!
不行,在被她們找到之前,來個人,無論是誰,救救她,只要能救她就好。
就在玉荷以為自己就要墜入深淵之時。
她的眼前出現一隻鞋,一隻乾淨得不染塵埃,邊緣綴有金線的皂靴,也讓她看見了最後的一根
救命稻草。
「救,救我………」
第8章 我憑什麼救你
謝鈞頗有興致地看著這個弄髒自己鞋面,整個人又如小花貓一樣狼狽的的女人,「你想要我救你?你有什麼值得我救的。」
還真是每一次見她,她都能給自己帶來不一樣的驚喜。
此刻的玉荷根本聽不見他說了什麼,整個人已是不堪藥效發作暈了過去,唯有暈倒前死死拽過他的鞋子,力求他能幫自己。
天邊一片烏雲飄來,正好蓋住過於刺眼的光線。
隨著太陽一點點往西邊偏移,王媽也做好了飯菜端上桌。
因著玉娘還沒回來,晚上就只有崔母和崔玉生二人一起用飯。
「你吃完飯後到我房間一趟。」因著兒子兒媳成婚三年多都遲遲沒有孩子,前兩年崔母還能說服自己是因為玉娘年紀小,兩人還沒同房,可玉娘都快滿十九了,兩人也早應該圓房了才對。
那麼久了玉娘的肚裡仍沒有半分動靜,她這個當婆婆的總要多關心一點,也害怕自己閉眼之前都沒能抱得上一個孫子,屆時如何愧對崔家的列祖列宗。
正在扒飯的崔玉生大概猜到母親要和自己說什麼,雖不喜母親總是催生,為人子女的他也不會因此露出厭惡和不滿。
等吃完飯後,崔玉生才敲開了母親的房門,「娘,你找我有什麼事。」
崔母覺得待會兒要說的話有些難以啟齒,先是確定門外沒有人後才將門關上,拉著人坐下,眉頭緊緊蹙著,很是為難地嘆了一聲,「玉生,你老實和娘說,玉娘的身體是不是有什麼問題啊。」
要知道她撿到玉娘的時候正是清河縣最冷的那一年,她雖不是大夫,但也略懂一些醫理。明白女人一旦受了寒,導致寒氣入了孢宮,恐難孕育子嗣。
「要是有問題的話,可不能避諱就醫,你和玉娘還年輕,只要她身體調理好了,你們早日抱上個大胖兒子不是個問題。如果實在不行,就由我這個當娘的出面當個惡人,為你納上一房美妾,就算玉娘要怨,也是怨我這個當娘的。」在如何,也不能斷了崔家的香火。
崔玉生聽著母親左一句調理身體,右一句早日抱孩子。特別是聽到母親以為玉娘生不出,還想要為他納妾時,更是難堪得連頭都不敢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