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甲往裡蜷縮掐進掌心的玉荷唇角泛起一抹
譏諷:「謝公子,我們只是交易的關係,難道你連不是自己的物品去留歸宿也那麼在意嗎。」
「你也說了,既是物品,就應該有做好一個物品的本分。」謝鈞高大挺拔的身影逼近她,遮住了她前頭的日光,也攏住了在他面前顯得過於嬌小的自己。
「看來夫人是休息好了。」謝鈞被她口中的交易給氣笑了,果真她並沒有外表所表現出來的溫柔,反倒是倔強,帶刺的。
而這不正是他一開始看上她的理由嗎。
想要摧毀她的清高,打斷她的傲骨,看著她在自己身下哭泣得潰不成軍,又如午夜芍藥獨自綻放。
聞言,面上血色盡失的玉荷想到那晚上毫不節制的男人,竟是拔腿就要往後跑。
要是再來一次,她一定會死在床上的。
她不要,絕對不要。
她正要逃離,謝鈞已是長臂一摟勾入懷中,冰冷的唇貼上女人圓潤小巧的耳邊,「我倒是不知崔夫人癖好如此特殊,喜歡以天為床以地為被。」
腰肢被禁錮住的玉荷臉色煞白,單薄的身體止不住輕顫,「我沒有,還有你放開我。」
「你要是繼續掙扎,我很難保證不會引得其她丫鬟婆子過來圍觀。」謝鈞彎下腰,以齒咬開她的外衫,露出她的素色中衣,微涼的吻落在她脖間小痣上,「到時候我可不敢保證,會引入旁人目睹夫人玉梯橫成之態。」
男人生得面如冠玉,瀟瀟月下影,偏生說出口的話粗俗不堪得連路邊乞兒還要不恥。
抗拒著男人親吻的玉荷身體雖僵硬卻不敢推開,唯有死咬著唇不讓自己發出半絲聲響,生怕會引來其她人。
雖只接觸過短暫的幾回,玉荷已然摸出了這個男人的性格。
高高在上得不允許任何人忤逆他,從他的談吐舉止中能看出他有著絕對的權勢地位支撐著他的傲慢,狂妄。
如今唯一能支撐著她的,唯有儘快懷上他的孩子,等孩子落地後一切就都結束了。
男人雖說著以天為被以地為床,依舊將人抱進了屋內。
很快,屋內就響起了令人面紅耳赤的低聲安撫,泣聲連連。
直到此時,玉荷還堅信著只要懷上後,一切都能回歸原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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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玉生在玉荷走後就後悔了,可是他這一次拼命扇打自己的臉都沒有換來她的原諒。
細數這些天,他都幹了什麼蠢事啊!
餘光看見地上撕碎的和離書,一又腳一腳的把它們踩成稀巴爛好銷毀過它們的存在。
他突然想到了錢,沒錯,錢。
只要他能賺到錢,賺到好多好多的錢,玉娘肯定會回來。
現在的一切都會回歸到原地。
對,沒錯,肯定是這樣的。
因力竭不堪花折的玉荷醒來後,發現自己正置身於一輛行駛的馬車中,馬車雖在行駛中卻感覺不到一絲顛簸,唯有窗外飛馳過的景色告訴她,先前經過了哪一處。
身體的酸軟雖在方嬤嬤熟練的按摩中回了血色,只是人依舊蔫蔫得沒有多少力氣。
即便共乘一車,醒來後的玉荷仍選了個離他最遠的位置,哪怕什麼都不做,只是和他單純處在一個空間裡,都會令她感到難以言喻的噁心,並盼求著能儘快到目的地。
突然間,行駛的馬車猛地停下,本就身形不穩的玉荷踉蹌就要往前摔去撞到桌角時。
一隻強壯有力的手已是摟過她的腰肢,用力將其摟進懷裡,低沉的聲線帶著絲擔憂,「有沒有摔到哪裡。」
確定懷裡人沒事後的謝鈞眉眼下沉,「發生了何事。」
「回老爺,有人在前方攔車。」
前面衝出來攔住馬車的崔玉生見停下了,立馬上前,壓抑著胸腔里涌動的欣喜激動,「玉娘,我有話要和你說。」
玉荷不認為除了和離以外和他有什麼好說的,只是對比於崔玉生,她更不想要和謝鈞共存一室。
對於前者她是憤怒,怨恨,對於後者,她就單純的剩下了恐懼,驚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