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白他為何會問牛馬不相干之事的玉荷睫毛輕顫的搖頭,「不會。」
「想學嗎。」指腹摩挲著玉扳指的男人不似在開玩笑,而是真心詢問。
玉荷像是完全不信他真的會教自己,「可以嗎?」
「你不應該問我,而是問你想不想學,你應該把你的需求擺在第一位。」
手指驟然收緊的玉荷沒有遲疑的點頭,「我想學。」
天底下沒有人會拒絕多學一樣技能,除非是傻子。
「哪怕學騎馬很難,要是不小心摔下馬背就會落得個終身殘廢,你也要學嗎。」男人的語調微微上揚,帶著抹逗弄寵物時的戲謔。
即便如此,玉荷仍目光堅定,「我要學。」
謝鈞失笑出聲的彎下腰揉著她的頭髮,「你看,這不是很簡單的嗎。」
為了不耽誤行程,第二日前方依舊在趕路,他留下來教她騎馬。
謝鈞為她選了一匹溫順的母馬,將人扶好後取出一根三尺長的竹條調整她的姿勢,「坐好,背挺直,手握韁繩目視前方。」
「騎馬首先學的是不要怕,不要怕會摔下馬背,更不要瞻前顧後,你要想的是如何馴服這匹烈馬,讓它為你所用。」
將他說的話記住後的玉荷正將背挺直,拉緊韁繩準備試探著往前走兩步時,一具高大的身影緊密無縫的貼上她後背,一隻筋骨結實的手臂摟住了她的腰,「放,不要緊張。」
男人溫熱的呼吸打在玉荷的後頸,令她攥著韁繩的手指驟然收緊。
即使隔著輕薄柔軟的布料,她依舊頭皮發麻的能感覺到從對方體內傳來的熾熱體溫。
「怕什麼,我又不會吃了你。」感受到懷中女人僵硬的謝鈞伸手覆上她握成拳的手背,「你的注意力不應該放在我身上,而是放在前方。」
意識到自己太緊張的玉荷鬆懈下繃緊的肌肉,竭力忽視掉摟住她腰的男人,雙腿夾緊馬腹讓馬兒往前走動。
馬剛走動的時候,因力的慣性她的身體下意識往後仰時,一隻戒尺打上了她的肩。
「專心。」
難得的是他說了這句話後,儼然不準備再出聲,也讓玉荷迅速調整好姿勢,用力攥緊韁繩好不讓馬兒將自己給甩得歪歪斜斜。
很快,除了身後有個人外,玉荷已經能控制著騎馬走幾圈了。
這時,謝鈞雙腿夾緊馬腹,原本還在悠閒走動的馬兒蹄飛疾速著往前狂奔。
玉荷雖被突如其來的狀況打了個措手不及,又很快的冷靜下來勒緊韁繩,先讓馬的速度慢下來到她所能適應的地步,而後一點點的加速。
馬蹄飛騰,髮絲迎風起舞的那一刻。
她好像有些明白,為什麼有些人喜歡騎馬了。
等她騎著馬到前面小湖泊時,馬術雖還青澀,但也沒有一開始的畏手畏腳。
看她那麼容易就上手的謝鈞難得笑出聲:「你是我教過的最有天賦的一個學生。」
「看來大人教過很多學生。」
「非也,我教過的學生僅有你一人。」謝鈞鬆開摟著她腰肢的手,翻身下馬,「接下來你自己試一下,記住一個穩,你剛學會騎馬最忌諱的是操之過急。」
即便玉荷恨他入骨,也不得不否認他是一個好老師。
隨著馬兒跑動起來時,沒有了身後人支撐的玉荷的身體開始被顛得左右搖晃,要不是用力拉著韁繩,她只怕很快就會被甩出去,並在心裡默念他教的字訣。
漸漸的,等身體熟悉了這股顛簸後,玉荷開始坐直拉緊韁繩,緩慢的控制著速度。
白簡看著騎馬逐漸遠去的女人,眼睛微眯透著促狹,「大人,您就不怕她跑了嗎。」
謝鈞沒有回答他如此愚蠢的問題,「你覺得她會跑嗎。」
白簡當即否認,「除非玉夫人腦子是被驢給踢傻了,要不然怎麼會捨得離開。」
幸運的是他們露宿風餐幾天後,終在傍晚前入了城。
前面學騎馬的時候沒有什麼感覺,等下馬後玉荷才感覺到大腿內側已經被磨破皮了,她一動,就傳來皮開肉綻的酸疼,險些讓她連站都站不穩。
「柳兒,幫我去拿瓶金瘡藥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