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隻手絞在一起的柳兒整張臉漲紅得否認,「婢子從未那麼想過,在婢子的心中只有姨娘才是我的主子,這一點從未改變過。」
「是啊,在心裡我才是你的主子,而你則身體力行的告訴我,誰才是你真正的主子。」玉荷不欲再聽她狡辯,直接喚來宋嬤嬤,「把她調到外院,我的身邊容不下這種心存二主的丫鬟。」
柳兒聞言,只覺五雷轟頂,身軟力泄跪行在她腳邊痛哭流涕,「姨娘,婢子知道錯了,你就再給婢子一次機會好不好,婢子發誓絕對不會再犯第二次!」
「姨娘,求你再給婢子一次機會,婢子保證以後一定以姨娘馬首是瞻,事事都以姨娘為先。」此時的柳兒忽然明白那日白大人和自己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所以,姨娘一直知道自己有事瞞著她,就等著自己主動坦白。
那她呢?她都做了什麼啊!
不為所動的玉荷冷漠地背過身,「宋嬤嬤,將人帶走,我不想在看見她。」
宋嬤嬤對此沒有任何異樣,「老奴之前就說過她伺候不好姨娘,姨娘身邊早該換個人伺候才對。」
這一次的柳兒沒有在掙扎,而是心如死灰地順從的被拉下去。
在書房面見羅玉中的謝鈞垂眸凝向跪在地上的男人,指尖摩挲著玉扳指,「羅郎中當真願用羅家一半身家和你的馬首是瞻為本相所用?只為了讓本相放他一馬?」
羅家眾人多有經商天賦,就連盛京有一半鋪子都為羅姓,從而被人戲稱羅半城,可想而知羅家一半家產有多巨大。羅玉中則在戶部任郎中,為人一向狡詐八面玲瓏,往後不好打理的事情可交由他處理,這筆買賣橫豎都很令他心動。
可要他輕易放過那個意圖對他夫人圖謀不軌的男人,他又做不到,哪怕他是被人誘騙過來的受害者。
「是,下官和整個羅家往後願以相爺馬首是瞻,只盼相爺不計小人過,放過舍弟一馬。」羅玉中得知小弟竟干出這等混帳事後,第一個想的就是將他驅出羅家族譜,又見母親哭得可憐,父親大哥的唉聲連天愁眉苦臉,只能硬著頭皮前來。
「下官的小弟自小性情溫順忠厚老實,絕非是那等會欺凌婦女的無恥之徒,其中定然有什麼誤會。若他真敢做出那等事,即使不用相爺開口,下官定然先一步將他逐出家門後扭送大理寺處理。」早知他不想出門就不讓他出門好了,何至於發現今日之事,如今的羅玉中簡直是悔不當初。
謝鈞依舊沒有說話,只是盯著跪在地上的男人。
而這時,白簡推門進來,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跪在地上的羅玉中雖聽不清說了什麼,卻能感覺到一道目光如利劍落在脖間,如芒在背,汗滾躊躇。
就在他豆大的汗珠從額間滾落滴在地面上,才聽到一句宛如大赦天下的聖旨。
謝鈞處理好羅家一事後,就聽到了她將柳兒趕到前院一事,對此不置一詞。
回到望玉軒時,她已然醒了過來,正坐在桌邊用著早飯。
宋嬤嬤見爺來了,立馬讓人拿一副碗筷過來。
「昨晚上是我沒有節制,你可有感覺哪裡不舒服。」他本想問孩子是否有事,又未免覺得多此一舉,畢竟後半夜他但凡能克制一下,也不會讓她感到不舒服。即使太醫說過孕婦滿三月後便可同房,他也捨不得碰她,以至於一時間難免克制不住。
玉荷露出一抹虛弱的笑,「除了腰有些酸,倒是沒有什麼大礙。」
他若真關心就應該早些停下,而不是在事後來句假惺惺得令人作嘔的虛偽。
坐下後的謝鈞夾了一筷子菜到她碗裡,「最近我可能會有些忙,你要是想出去的話讓宋嬤嬤她們陪你出去。」
「好。」從碗裡抬起頭的玉荷輕咬唇瓣,眼裡帶著期盼,「只是對比讓宋嬤嬤她們陪我,妾身還是想讓爺陪我出去。」
此刻的謝鈞望著滿心滿眼都是他的小女人,連心跳都不禁漏了一拍,隨後感覺到喉嚨發緊得完全忘了要說什麼。
只覺得自己的整顆心神都為她所牽動,忽上忽下,忽高忽低得如天邊紙鳶,而牽著紙鳶的那根線握在她的手中,他所有的喜怒哀樂也皆由她一人所掌控。
他也是頭一次感受這種無法掌控棋局的煩躁,意外的是,他並非全然是討厭。
柳兒被調去前院後,如今到身邊伺候的是之前那個叫明月的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