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得從地上爬起來的崔玉生見到這張毀了他生活,毀了他美滿家庭的臉,恨得切齒痛恨,雙目赤裂,「什麼你的女人!玉娘是我的妻子!你就是個卑鄙無恥的小人,若非你無恥下作的引誘我惹上賭癮,我怎麼可能會做出這種事來。」
「過來。」沒有在意狗吠的謝鈞眸中含笑地向她伸手,眼裡全是勢在必得的高高在上。
見她看向那個男人的崔玉生跪趴在地上,滿臉是血,一字一句的恨意傾訴,「玉娘,你別忘了,要不是他,我們怎麼會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我們現在還在清河鎮經營著回春堂,是一對在普通不過的平頭小百姓。你可以去鄉下村子做義診,能無拘無束做自己喜歡的事,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成為囚在高樓深院裡的金絲雀。而且你的身份還不是正妻,還是個能隨手就可以被發買的奴僕,玉娘,難道這樣的生活就是你想要的嗎。」
「你不要過去,你回到我身邊不好嘛,我們就像以前那樣,你忘了我們兩個青梅竹馬的日子了嗎。」
謝鈞對上她的猶豫不決,僅是陰沉著臉重複了一句,「玉娘,過來。」
他甚至吝嗇得連多一個字都不願意,就篤定了她註定會選擇他這一邊。
此時的玉荷又一次站在了一座橫在懸崖中間,搖搖欲墜的木橋上。
第50章 一人兩巴掌
謝鈞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中久久得到回應時,他的心臟像被成千上萬的針給扎得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疼痛雖不致命,卻能掠奪走他周圍所有的空氣。
為什麼她不選擇自己?他有哪一點比不過她那個愚蠢的前夫!
原本並不抱多少希望的崔玉生看著正一步步向自己走來的玉娘,頓時手忙腳亂地用髒亂的袖子擦乾淨臉上,玉娘最愛乾淨,他絕對不能在玉娘面前留下任何不好的印象。
「玉娘,我就知道在你心裡………」揚起笑容的崔玉生還沒說完,臉上就挨了一巴掌。
玉荷尤嫌一巴掌不夠又打了一巴掌,眼中全是淬了毒的恨意,「你知道嗎,這一巴掌我想打你很久了。」
如果說是謝長鈞毀了她,害她從好人家的妻淪為他人妾,變成囚在深宅高院裡的金絲雀。可真正的罪魁禍首還不是眼前人,但凡他意志堅定點能選擇相信自己一回,又如何能給他趁虛而入的機會!
一個始作俑者,一個加害者,他們是怎麼有臉將責任全部推脫給另一個人,好訴說自己是多麼的純白無辜。
在她看來,他們都是一樣的噁心,卑鄙無恥沒下限的蛇鼠一窩。
兩巴掌下去,連人都被打懵的崔玉生全是茫然地無促,「玉娘,為什麼。」
「滾,識趣點以後不要出現在京城,否則再讓我看見你,我可不只是打你一巴掌那麼簡單了。」深吸一口氣的玉荷收回手,而後頭也不抬地走向謝鈞,也讓男人原本冰冷陰鷙的目光如春暖化冰,唇角勾起得意的笑。
「玉娘,過來。」謝鈞拉過她的手,溫柔的詢問,「手疼不疼。」
「疼。」前面她是用盡了力氣抽的,現在緩過來,玉荷發現手確實有些疼。
「既知道疼,下次這種事讓你身邊的丫鬟做就好。」
眼見著玉娘投入那個偽君子的懷抱,一步步離開自己的崔玉生雙眼猩紅地想要衝過去將玉娘搶回來,將那個膽敢搶走自己妻子的男人捅死,可現實是,他就只能跪趴在地上宛如死狗目睹著她一點點離開。
都怪他當初為什麼要引狼入室!
否則現在也不會妻離子散,害死母親,更不會讓玉娘離開自己!!!
抬腳重重踩上崔玉生斷腿的白簡在大人上馬車前,詢問,「大人,這人如何處置。」
玉荷知他想要做什麼,眼瞼垂下的抿了抿唇,「將人趕出去就好,就當是為我肚裡的孩子積福,我也不想讓它還沒出生就背上一條人命。」
「看來我遠不及玉娘心善。」知她小心思的謝鈞從不會再這些小事上反駁她,「按夫人說的意思辦。」
在他們將自己拽走的那一刻,崔玉生所謂的體面教養都全都不叫了,唯剩下獨屬於弱者聲嘶力竭的咆哮,怒吼,「放開,你們放開我!」
「姓謝的,我要告你強搶他人/妻子,我就不信你能隻手遮天。」
「姓謝的,我詛咒你一定會遭報應的!」
馬車裡,不滿她的眼睛落在那個男人身上的謝鈞強行掰過女人的臉讓她和自己對視,「你心疼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