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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病得很嚴重?」藺稷扶她到西側間妝檯前坐下,給她卸下滿頭珠翠。

「平時尚可,換季時嚴重些。」隋棠的手從兔子脖頸移開, 去逗弄那兩隻軟塌塌的長耳朵。

「一月兩次,公主車駕出入宮中, 甚是繁瑣。」藺稷將她頭上的七尾鳳凰華勝摘下,華勝纏金赤珠的鳳尾勾到隋棠一縷髮絲,扯痛她的頭皮。

她眉心擰了擰, 退到耳朵根部的手又卡上了脖頸。

「抱歉,弄疼你了。」藺稷手上勁頭輕了點,按住髮根, 終於將華勝卸下, 「殿下一月去一回, 就月初吧,小住三五日儘儘孝心也無妨。」

相比每次出入要搜檢她身,藺稷覺得有些難看, 也容易疏漏,遂少了頻率,多了時辰。

「也好。」隋棠僵直的五指放鬆下來,重新輕輕擼毛。

「這會還抱它作甚!」藺稷一把將兔子拎起,長步送給門外守夜的人,返身回來居高臨下看她。

他身軀高大,挺拔如山,投下的陰影將隋棠籠罩。

隋棠慢慢揚起頭,嘴角挽出溫柔笑意,伸手欲圈上他脖頸。藺稷見她識趣,便也配合,緩緩俯身,入她臂懷中。自己則雙手攬住她腰腹,輕輕一提便將人抱去淨室。

木桶中,兩幅身子沉下去,水流嘩嘩溢出來。

熱潮氤氳,波濤洶湧。

婦人伏在桶沿喘息,身後興致未減的男人靠上她肩頭,吻過鎖骨扳來她面龐。一路往上吻過下頜,唇瓣,竅入口中,唇齒交纏……

「這叫相濡以沫,往日還故作矜持。」男人鬆口嗔她,「壓箱底的話本上,最開始必畫這一幕。嬤嬤們不會不教,定是殿下疲懶!」

「相濡以沫!」婦人軟得與水難分,似熱湯中一塊即將融化的白玉,將男人話語喃喃重複,「何意?」

「就是方才那般!」男人壓著笑。

「孤聞來好聽,可有原話?」

「原話——」男人咬著她耳垂,「臣做回教書先生,意思是患難中人相互扶持,又指情意深濃,不離不棄,相互依偎。」

「相濡以沫,孤喜歡。」白綾早已被扯掉,婦人眯著眼,頭一回主動吻他,回扭的姿勢勞累脖頸,逼出上頭根根青筋。

但她吻得熱烈又纏綿,迫男人只得無奈來她面前,低頭與她低額,深深淺淺吻過。【其餘已刪除】

或許無有情愛,或許還夾著殺意和試探,但不妨礙起臥在同一屋檐下的孤男寡女解決身體的需求,甚至還能得到需求以外軀體的歡愉,何論還是在婚姻這把大傘的庇護下。

從這樣的愛里,長出來的情,也能溫暖人。

尤其對於隋棠來說,很是足夠。

朔康六年的除夕,宮宴結束,藺稷帶她回府。府中準備了許多煙花,在子時盛放在夜空。

大冷的天,她本不想出屋子的,再漂亮也和她無關。

但藺稷說,「出去聽聽響,臣給你講它們的模樣。」

隋棠笑著頷首,披上厚厚的雀裘,被他扶著踏出殿門。

空氣里充斥著硝石、炭、硫磺的味道。若是平素嗅到這些,多半捂鼻避之,然在除夕這般合家歡慶的日子裡,這類味道便多了幾分過年的氣息。置身其間,尤覺新桃換舊符,朝朝希望如火。

「現在燃起的是滿天星,在天空炸開,星落滿銀盤。」藺稷給隋棠戴好風帽,牽著她往庭前走了兩步。

「這會是游龍戲鳳,金光閃閃,從地上燃竄而起,直上九天。」未幾,藺稷捂上隋棠耳朵,待龍鳳上雲霄,巨大的聲響結束,方鬆開。

「這會乃牡丹真國色,大團大團的花,紫色,紅色,金色,都簇擁在一起,花開滿堂。」

……

「一梭煙花,滿城詩畫。」 一刻鐘的時辰,主景的煙花已經放完,藺稷引著隋棠回來廊下,看剩餘一些小煙花。

隋棠雙眼上的白綾在藺稷講至一半時便已摘下,然而直到此刻她始終保持著仰頭眺望的姿態,「郎君講得的真漂亮,妾應該看到了。」

藺稷看她眼睛,捏了捏她的手,握入掌心。

「妾的眼裡,有沒有煙花?」

「有,瑩瑩閃光,比天上的還好看。」

「明年妾就十九歲了。」隋棠笑了笑,輕輕合上眼,須臾又睜開,「妾許了願望,妾要長命百歲,每一年都能看到這樣美麗的煙花。」

十八歲的女郎,面容在煙火的閃耀下,隱去蒼白,浮上一層難得的暖色。

「那就祝願殿下,夢想成真。」

「可惜,就算夢想成真,也是有遺憾的。」隋棠從藺稷掌心抽回手,低聲嘆了口氣。

「是何遺憾?殿下不放說出來,看臣是否可以補之。」

隋棠看向藺稷,「除非時光倒流,否則郎君補不了。」

「你說便是。」

「妾遺憾,去歲除夕,無人分享如此煙花盛景。」

去歲,是她嫁給藺稷的第一年,藺稷遲歸七月,自然錯過除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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