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喬詩說。
這話讓宋清棠頓了一下。
林喬詩口中的韓阿姨就是韓霜。
宋清棠的母親。
也是國際有名的律師。
前段時間接到了一個案子,今天才忙完,現在估計已經到家了。
肯定知道她結婚的事情了。
明天,估計很難熬。
想著,宋清棠搓了搓臉,嘆了口氣。
「你別嘆氣了,好好想想怎麼應付吧。」林喬詩說,「我先掛了,我這邊還有點事。」
宋清棠應了一聲。
電話便掛斷。
她將手機放在了玻璃桌上,從沙發上站起來,走到廚房,打開了冰箱。
靳灼川家裡的傭人總是特別細心,打掃衛生的時間經常在她們兩個出門之後。
除此之外,每天冰箱裡都會有切好的水果。
很細心。
宋清棠將水果端出來,裡面還放了一個很小的蛋糕。
她平時幾乎不吃這個。
在家裡,從小到大,宋懷易都將宋清棠管得極其嚴格。
從飲食習慣、平時著裝,到交友圈子、儀容儀態都嚴格管束。
像小蛋糕這種東西,如果被宋懷易看見了。
免不了一頓責罰,甚至是一套家法。
在那個家裡,總是有些壓抑和無趣的。
聯姻這件事,又何嘗沒有她自己的私心呢。
想著,她斂下長睫,遮住了眼底的神色。
將蛋糕和水果放在桌子上,用叉子舀了一小勺,放進嘴裡。
細密的、軟糯的甜膩在口腔里蔓延。
很甜。
其實她很滿足現在的狀態,在宋家,一味地收斂自己。
真的很累。
至少現在,她不用在那個連走路尺寸都都必須嚴格控制的屋子裡生活。
將蛋糕和水果吃完,她才關上燈,也走上了二樓。
-
宋清棠晚上的睡眠很淺,第二天很早便醒了。
穿好衣服,洗漱完,打開門,走下樓梯的時候,就發現靳灼川正坐在沙發旁。
他今天罕見地穿了正裝。
平日裡習慣了他的隨意,現在這樣看著,整個人身上的散漫少了不少。
還添了幾分沉穩。
宋清棠走下去。
靳灼川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沒多看,很快收回目光。
傭人今天來得很早,等宋清棠下樓的時候,傭人已經將早餐擺在了餐桌上。
早點做的很簡單,紫玉紅棗黑米漿,是她平時很愛吃的。
瓷玉盤子上放著小巧精緻的糕點。
宋清棠走到餐前坐下,餘光看到靳灼川似乎仍坐在沙發上,一動沒動。
本想問一句的。
卻想到昨天,他跟逗小狗似的逗她。
她將話咽了回去。
愛吃就吃,不愛吃就不吃。
和她有什麼關係。
餓肚子的又不是她。
-
吃完之後,兩個人才上車,往宋家開。
一路上,宋清棠的心都懸起,特別緊張。
車停穩。
兩個人下車。
宋清棠還在想著等會該怎麼和韓霜說這件事。
靳灼川已經站在了她的身邊。
他的影子自上而下籠罩,身上一股壓迫感卻怎麼都無法忽視。
宋清棠抬眼看向一旁的人,剛想開口問。
手腕就被他握住了。
他的力道很輕,幾乎只要一用力便可以掙脫。
掌心貼著她手腕的肌膚,有些幾分燥熱感。
宋清棠有一秒鐘的松怔,她沒著急掙脫,而是問:「你幹嘛啊?」
靳灼川聽到她問,才垂頭看向她。
他眼尾帶著的那種侵略感已經被消磨不少,整個人看起來柔和一點,可是骨子裡帶著的冷戾卻無法壓制。
他的聲音有些啞,聽起來懶洋洋的。
「你見過哪對夫妻回門跟陌生人一樣?」
他問。
語氣聽不出情緒。
第11章
怎麼哭了啊
靳灼川說的有點道理,宋清棠沒說話,只點了點頭。
和他一起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