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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盈盈委坐在榻上,此刻如夢初醒,趕忙輕喚一聲「萬歲爺」。又隱約知道自己闖了禍,狐狸眼裡暗藏情怯,唯有唇色紅得昭彰。

此刻叫燭影搖著,倒像舊箱篋里翻出來的半闋艷詞。艷是艷的,總歸洇著些褪了色的惘然。

見尚盈盈這副情狀,晏緒禮便知她只是一時晃神兒,就膽兒肥地來撩撥他。實則心裡還懵里懵懂的,壓根兒就不曾思量清楚。

做事如此不計後果,就該讓她明日一早悔不當初。

晏緒禮額筋直跳,見尚盈盈悄悄往榻角躲,氣恨得一把將她拽來身前:

「方才只罵了那腌臢潑才,沒顧得上罵你?」

「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晏緒禮怒氣沉沉地質問,一巴掌摑向尚盈盈身後,卻在要貼上她臀側時,將掌心換成了手背。

饒是如此,尚盈盈臉上也瞬間熱燒燒的,驚顫地往後縮躲,小聲叫喚:「萬歲爺開恩,饒了奴婢吧……」

左右羅漢榻上就這麼大點兒地方,尚盈盈又躲不遠。晏緒禮沒使力制著她,縱由她逃脫桎梏。

撒罷了火氣,總得把道理講清楚。

晏緒禮暗自平復了一會兒,耐著脾性兒說道:「你以為朕救下你,是看上你這張臉?」

晏緒禮支膝倚坐,黑沉眸子望向尚盈盈,抬指在她心窩兒前比劃:

「掏出這顆忠心好好侍奉朕,才算是你的報答。」

尚盈盈垂首啞然,心裡愈發過意不去,只道真相併非如此。

皇帝所看中她的「捨命為主」,也是摻私摻假的。那夜是自保算計、是人心博弈,唯獨不是赤誠熱烈的一腔忠勇。

沒理會她那腦袋瓜兒里又在琢磨什麼,晏緒禮披著湛藍罩衣,起身回內殿安寢。

聽著身後漸漸跟上來的足音,晏緒禮頭也沒回地吩咐:

「榻櫃裡有尚宮局新送的被褥,你去抱一條出來。」

尚盈盈頓了下步子,暗道皇帝這麼嫌棄旁人近身?連床鋪都要重新換過嗎?

下一刻,又聽晏緒禮在前頭輕哼:

「別凍著朕的貓兒姑姑。」

又跟貓兒似的愛乾淨,又不怕卷進後宮泥潭,真不知她怎麼想的。

得知這錦被是賞她蓋的,尚盈盈心裡熨帖,臉上卻泛起羞紅,暗道皇帝沒安好心,又借引子奚落她。

-

翌日清晨,皇帝起駕去了前朝。本該是按例兒打掃的時辰,乾明宮裡卻肅得出奇。

金保帶著大力太監,先請尚盈盈在廊檐底下站定。這才把關過一夜的鶯時押來,按去條凳上捆結實,毛竹板子便招呼了下去。

終歸不願見這皮開肉綻的場面,小太監嘴裡剛唱到二十,尚盈盈便別開眼叫停,心裡只想著早點了結此事。

誰知晏緒禮昨晚並非全然瞎掰,他當真提前定過數目,還是五十之多。

但剩下多少,並非由玉芙來受,而是盡數賞給金保。

眼見得玉芙給他留下一大半,金保止不住地唉聲嘆氣,心裡直罵這婦道人家,果真是心軟得要命!鶯時平常都那麼得罪她了,今日不打上個八十、一百的,她也真能解氣?

尚盈盈沒料到皇帝是動真格的,再看向金保時,眼神不由捎上幾分歉意。

想來金保也不願叫人瞧笑話,尚盈盈立馬扯麵大旗開溜,躲回下房裡,與杏書拉閒散悶去了。

這會子秋霧彌天,下房外頭的青磚地上,猶結著層薄薄白霜。

尚盈盈踩在霜地上,剛抬手扶住門框邊沿兒,便見杏書身邊的丫頭端著熱水,正好從裡頭出來。

「請玉芙姑姑安。」小宮女側身讓了讓,喜氣脆生地朝玉芙問好兒。

尚盈盈朝她笑了笑,便知杏書是剛起身梳洗。

聽見門口動靜,杏書立馬撂下抿子,將半包高碎倒去茶壺裡,這才回身打趣:

「玉芙姑姑守夜辛苦,快來吃口茶潤潤嗓兒。」

杏書不怎麼愛湊熱鬧,今日果然沒起早去前頭。若不是被皇帝壓著去觀刑,尚盈盈也早該交差回房。

「姐姐抿鬢去吧,不用顧著我。」尚盈盈在桌邊坐下,彎唇謝過杏書。

「我不過是閒著沒事兒,這才拿桂花油抿了抿。」

見尚盈盈心不在焉,杏書以為她睏倦,便噙笑問道:

「你可是累了?今兒個是墨歆掌班,咱倆還能再歇會兒呢。」

尚盈盈搖搖頭,將茶水捧來焐手,呆坐半晌後,將前頭的事兒一一說與杏書聽。=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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