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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氣熏癢,少女圓潤潤的耳垂染上了緋色。

玉憐脂靜默一瞬,隨後抬起手,她細腕上戴著雙鐲,右手將外頭的那隻脫了下來,掌心托著,遞到男人面前。

「在鐲子裡側刻著,侯爺可一觀。」她順從應道。

謝硯深不置可否,默了一會便抬起手來。

當他的大手與她玉質般皮肉接近時,玉憐脂才驚覺,天下說傳北地男子桀氣烈力並非作假。

這隻蜜色趨深的大手儘是陳痂,青筋盤結,而她的手白皙細滑,與之相比,如兔搏獅。

她又想起長久以來百姓相傳之言。

昔年,現鎮北侯承亡父之志,橫掃塔碌、金軻、尨鈷鞍……清戮北境關外眾異族,勇冠三軍。

一柄寰隴沉槍,運如神兵,風峽關之戰中,他瞬息之間便挑殺金軻國悍將孤安恭之首級。

眼前的這個男人,只是面容蕭肅清俊,其身如抑眠之虎狼。

謝硯深將玉鐲握懸於空,定睛看去,他目力極佳,霎時便看見裡面雕刻的兩個小字。

——「憐脂」。

她的名諱。

男人依舊平靜,看完之後,將鐲子又放回她的手裡。

隨後朝她淡淡點頭,不等她說話,開口吩咐周遭的下人:

「伺候姑娘入府安置。」

「是——」

玉憐脂重新戴好鐲子,抬眼間便與他冷鋒般眄視撞在一處,她像是被嚇到了一般,復又低首不言。

謝硯深收了視線,再未看她,轉身便快步入了角門。

群馬均被牽入府,地上奴僕如釋重負,紛紛起身。

這便算是過了來京後的第一道坎。

關嬤嬤快步到了她身邊,仔細打量,見玉憐脂無大礙,才放下心:「姑娘,咱們走吧。」

少女白細的手指悄悄滑過腕上翠鐲,上面好似還留著男人熾熱的體溫。

「好。」

女兒家脂澤花釧之流若近了男子氣息,倒真有些不同。

第3章 後宅

帶路的婢僕恭敬地將玉憐脂領入府,一路行來,勳爵高門的氣派盡顯眼底。

亭閣樓台篆刻雕畫均出自大家之手,其間所置寶瓶玉盂竟還有前朝奇士鴻賓谷的手筆。

花木清池之中,於嶙峋石底穿梭洄嬉的靈動游魚也是珍品,名喚金鱗浸血,嬌貴異常,難養亦難尋,魚目可入藥作引,一尾可值十金。

草草一觀,那池中至少幾十條。

玉氏商賈傳家,各行各業的鬻賣販售都多少有所涉獵,耳目薰染下,玉憐脂也算見多識廣,故而認得。

赫赫京都王侯居,謝氏更是高門之中翹首,謝硯深乃不世出的將材,權勢滔天,如今便是九州四海的繁華毓秀皆集於鎮北侯府也無甚驚奇。

鎮北侯府占地寬廣,大房所在的院落離入府的角門很遠,應當是想著玉憐脂體弱,大房那邊便派了身強力壯的轎仆抬了小轎來接。

轎椅上鋪了軟羅墊,因秋氣寒涼,還配了小毯,上繡九靈太妙龜山金母降世異象,此神乃護佑女婦,賜保長生的女仙之首,這圖可謂寓意極佳。

玉憐脂輕劃毯面,垂眸靜思。

西王母眼目之處採金絲緙制,與斜射入轎的陽光相遇,竟撞反出波詭盈亮,精妙非常。

巧的是,圖繡神目金光此刻正直直對準轎中少女雙眸。

長生女仙西王母,既是生化萬物之神明,同時也司天之厲及五殘。

執掌災禍之警示。

玉憐脂別過眼,不再去看,玉臂倚著扶手,閉目養神。

轎子走了約莫三刻鐘,遠遠望見她們要往的西院,大房一脈所居之地。

先鎮北侯戰死沙場,但其原配髮妻王老太君還在。

按照大昀朝的規矩,嫡母未逝不能分家,故而謝濱與妻子兒女依舊住在侯府西院,沒有自立門戶,但謝濱未做官前曾遊歷四方,於商事經營上有些門道,大房一應開支進項卻也不仰仗侯府。

「玉姑娘,前頭便到了,兩位主子已經在裡頭等您了,夫人們都可盼著您來呢。」跟轎的婢女清聲說。

玉憐脂輕輕瞥她一眼,目光迴轉沒有說話。

夫人們?

謝濱不在府中,按理說現下守著大房的主子便只有那個久病不起的高氏夫人,何來這個「們」字?

那位方姨娘一是多年無子嗣,二非出自高門顯貴,據說出身不大好,做不得貴妾,只是良妾,這還是謝濱愛重抬舉的緣故。

這良妾雖比賤妾通房好些,卻頂多算得上半個主子。=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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