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憐脂抿緊了唇,慌亂避開他肆無忌憚投射過來的視線,漸漸白了臉。
旁邊是王老太君狠狠刮過來的眼刀,面前趙慶吉是個有恃無恐的登徒子。
她嬌弱女兒家,向來秉性溫順柔和,遇到這種場面,當然是會不知所措的。
安平伯夫人臉上的笑有些掛不住了。
而趙慶姍則是靜靜看著眼前的場面,瞥到玉憐脂無措發白的臉,眼中蔑意一閃而過。
「胡言亂語什麼?憐脂身子不好,當然要靜養,哪經得住諸般折騰,你是好心,可若是辦了壞事,豈不反倒害了她?」安平伯夫人瞪著趙慶吉,「過來,坐下!」
趙慶吉聳聳肩,幾步到了椅子旁,大咧咧坐下,趙慶姍跟在後頭,也正坐下來。
王老太君偏首冷聲:「憐脂,你今日出來前,可服了藥?」
「……未曾!」玉憐脂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連忙應聲,「太夫人不說,我還忘了,是到要服藥的時辰了,我先……」
「那要什麼緊,妹妹且坐下,讓下人熬好了藥端上來就是,左右喝碗藥的事。」趙慶吉的聲音再次響起,陰魂不散。
這是不讓她走了。
王老太君這回有些惱了,偏首瞪了他一眼:「慶吉!」
「姨母——」趙慶吉變臉比翻書還快,表情竟然變得有幾分失落,「我只是想人多熱鬧而已,您就這麼捨不得。」
王老太君哪會捨不得玉憐脂,她只是惱趙慶吉見了玉憐脂一面就鬼迷心竅的模樣。
她怎麼就讓她進了府!
當初謝濱說玉憐脂失了雙親,無依無靠,甚是可憐,為著和玉憐脂父親的情誼,硬是要收留她入府。
謝濱再三保證,說玉憐脂乖巧懂事,安分守己,幾番說情,王老太君不勝其煩,就默許了。
原本以為只是多口人吃飯的事。可誰知道,收進來的是這麼個小狐媚!
王老太君心中不滿,甚至猜忌謝濱是不是不安好心,什麼為了舊友情誼只是個幌子,真正目的想要用這種不入流的手段從謝硯深身上謀劃些什麼。
收留落難孤女收留到床榻上的事,這京城裡一棒子打出一籮筐。
更何況,那些女子雖然也美貌,可加起來也抵不過他們府里的這一個,換誰也不能不忌憚。
當年謝濱的生母劉氏受過她許多磋磨,劉氏死的時候,謝濱早已曉事,說不準暗中懷恨在心。
只不過玉憐脂入府到現在一直風平浪靜,平日也乖順得很,和謝硯深見面的次數掰手指都能數清,兩人幾乎沒有任何交集。
王老太君這才放心一些。
可是誰想到,侯府裡頭的郎君沒迷了眼,倒是把她素來疼愛的外甥給弄得五迷三道!
這讓她老臉往哪放!
王老太君略微擔憂地看向旁邊坐著的安平伯夫人,果不其然看見她的臉色有些難看,此時正蹙眉回望。
頓時心中更加氣惱,忍不住一股無名火上來。
王老太君心中一轉,眼神橫向一直站著不敢坐下的玉憐脂,冷笑一聲:「既然如此,開春得了空閒,你便跟著出去走走吧。」
趙慶吉是她看著長大的,謝硯深被祖父母抱走,她沒能把自己的孩子養在膝下,安平伯夫人便時常抱著趙慶吉來走動,許多時候,趙慶吉甚至住在侯府由她照顧,說是半個兒子一點都不為過。
既然趙慶吉堅持想要,那她又何必和自家孩子過不去,橫豎玉憐脂又不是什麼金貴人物,陪伯府嫡子嫡女一同遊樂,是她的福分。
左不過是趙慶吉生性頑劣些,有時不太知輕重,無傷大雅。
玉憐脂的表情有些不敢置信,聲音有些顫抖:「太夫人……我……」
「太好了!」趙慶吉大笑,眯著眼盯她,「妹妹可要相信我,我一定將你照顧得好好的——」
「照顧什麼?」冰冷低沉的聲音如碎玉斷金,猛地斬斷趙慶吉的話。
趙慶姍倏地轉過頭,眼中放亮,差點忍不住站起身:「表哥!」
玉憐脂抬頭看去,盡頭處,謝硯深一身獅紋玄黑官服,氣勢凜凜,面容極為冷肅,掃視廳中眾人,此時他在她眼裡,就像從天而降的救難神。
他也在回望她,看清楚的那一刻,眉心猛地壓下。
玉憐脂的眼中盈滿淚水,廳中所有人都坐著,只有她站在一旁,臉色蒼白,她好像很想掩飾,但她委屈恐懼的神色根本藏不住。=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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