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溫熱的手指在她額頭停住,隨即那潤澤的觸感移到她的臉頰輕輕蹭了蹭,轉身離去時,讓遠處的佩蘭服侍好郡王妃。
「小姐,郡王回來有五日了,一直在小姐身邊照顧。」佩蘭雖對郡王消失的時日有些怨氣,但她還是說著實話。
郡王歸來那日玄青袍擺全是泥濘,看到病得暈厥的冷元初,那一瞬的凝重與痛苦,佩蘭無法形容。
此後一直守在冷元
初身邊,期間皇帝傳旨、大臣請見,都被他拒絕了。
半個太醫院被要求住在仰止園偏殿,晝夜關注郡王妃的病情。
冷元初聽完佩蘭支離的描述,看著樹上掛著的青梅,唯有五味雜陳,無話可說。
這日起,溫行川與冷元初時刻不離,甚至把要看的書冊和摺子從書房搬到抱山堂。
冷元初想問他之前丟了的摺子可有找到,最終還是沒能問出口。他認定是她弄丟的,除非她還給他,否則那偏見是不會消除的。
只是沒想他這次回來仿佛變了一個人。此前那凜漠寡情的溫行川消失了,現在這個,讓她有些不適應。
渾身透露他的無奈,像是被刀架在脖子上,被迫對她多上心。
應該是內疚吧。
畢竟為了另一個女人,把重病的妻子拋棄在家。這段日子冷元初沒力氣出府,想這大街小巷,應該到處傳他「偉績」。
江寧府的風言風語,她算領教過。
那日去了長干寺,她本想再回初見他的琉璃塔轉轉,可在離開那些高門女眷時忽然聽到有人談笑,說郡王成婚那日沒有圓房。
看來這王府早成篩子,關於他們的訊息,在王府外傳得真真切。
因為身體羸弱,溫行川現在不會與她圓房,但他每夜與她同處一室同枕一席,是做給外人看的。
面上功夫,和他人一樣,俊朗,無可挑剔。可論內核,實在是爛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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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冷元初又問了一句,關於那個外室。
「我只有你一個妻子一個女人,你不要多想。」溫行川手指交叉躺在冷元初身邊,閉目而言沒有情緒。
「殿下若有其他女子,一定要告訴我,不要讓她做外室。女子背著外室之名,生存不易。」冷元初這樣講,終歸是在失落中失望。
若真有那人存在,她願成人之美。婚前是她不懂事,以為讓溫行川愛上她,和她喜歡他一樣簡單。
沒等說完她就被溫行川在床上扳過身子,一整個滾入他的懷中。
冷元初枕著男人的粗臂,被完完全全環在胸膛中,且是被很用力地按向他,仿若要將彼此的身軀狠狠揉作一團。
她難以呼吸,他們太突然的相貼,讓她完全不知所措。
溫行川抬起她的下頜,就在她以為他要吻她的同時,薄唇落在她耳畔低沉道:「你若信那些傳言自然有聽說,孤曾發誓此生只娶一妻,不會納妾。」
冷元初想看看他說話的神情,但他背對著月光,她只能看到剪影。
她鼓著勇氣問:「那我是不是,占了別人該有的位置?」
很久沒聽到答覆。
冷元初鼻尖酸澀,慢慢離開溫行川的懷抱。
背對著他面向牆,控制不住落淚到天明。
漫漫長夜寂靜無聲,四更時,濃密的雨如約而至,江寧府入了梅。
成婚已經一個月,越國公夫婦仍舊沒有回來。
婚前習俗,婚宴當日,婚後歸寧,都是荒唐一片,沒人在乎她冷元初有多盼望成婚這場人生大事。
被拋棄已經成為習慣。可笑的是,現在那個慣會冷落她的男人連早朝都不去,大有一種她在哪,他便在哪的意思。
難不成父親聽說傳言,寫信罵了他?
外面陰雨綿綿又潮又冷,溫行川不僅不讓她離府,連抱山堂門都不要她出,每日還會餵她喝下湯藥。
她用舌頭抵著勺抱怨:「我不想喝,太苦了,放糖我才喝。」
溫行川用兩指捏住她的下巴,把暖身的湯藥送到姑娘喉嚨里,不容拒絕道:「苦些才好得快,你身體太弱了。」
冷元初撇撇嘴,還是那個古板的男人。
可除了允許丫鬟進來打掃鋪床,溫行川不讓任何人在抱山堂多停留一會,哪怕是佩蘭。
仿佛孤船飄零在洋面,他有意讓她隔絕人世。
「殿下可知我父母什麼時候回來?為何連封信都沒有。」冷元初看到家就在江寧的玉蘭和香蘭都有家書送到王府,她們也會托人捎回例銀。
沒指望溫行川能回她准信,可他卻說:「再過半月。」=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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