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行川不吻她,但沒放過她,用呼吸描摹她的鬢角與鼻樑,最後停在朱唇上,若即若離。
冷元初癢得很,實在撐不住就要靠著車壁滑下去,又被溫行川撈起。
她揣度一下,輕輕將唇貼在溫行川微涼的薄唇上。
容他吻夠了,就能放開她了吧?
但男人的唇只是半闔著,沒有動,亦沒有回應。
冷元初用唇瓣碾過來又蹭過去,見溫行川沒有如過去那般勾著她的舌糾纏,索性不再猜他的奇怪心思,偏開頭,鬆開相貼的唇。
沒想到溫行川順著她的方向覆吻住,但也僅此而已。
這時車外傳來魏嫆的聲音。
冷元初想回應,然,每當她準備說話,就會被溫行川徹底封住唇。
可當她以為他要再進一步時,他又會鬆開,只用下唇沾著她的上唇,輕輕重重觸碰著。
冷元初被他吊到精疲力盡,終於趁一個空檔糯糯回阿娘道:「無事。」
魏嫆在馬車外等了一會,沒聽到車裡傳來難堪的聲音,將信將疑回到丈夫身邊。
三個長輩面面相覷,想說什麼都很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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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元初和溫行川在馬車裡僵持甚久,直到她徹底撐不住,乾脆坐在溫行川傾斜的大腿上,賭氣不語。
溫行川順勢坐下,讓她跨坐在身上。冷元初怕他又來,只覺腰腿發酸,連連推搡。
「你笑起來很美。」溫行川一手按住她的後腰,一手掠撥開她額前的青絲,視線看向指尖纏繞的一縷烏髮,語氣繾綣又沾滿遺憾。
「但是你,從未對朕笑過。」
女子推搡的動作停下來,撐住男人的鎖骨,直到二人視線對齊。
她好像,的確沒有對他笑過。
溫行川沉聲說道,「朕看過你和丫鬟們談笑風生,看過你對岳父岳母發自內心的笑過,朕亦知道你怕你這位二爹,如今卻也能與他笑得這麼舒展。」
他將指尖髮絲鬆開,輕輕點在冷元初肥潤的下唇,一點點滑到精緻的唇角向上扯了扯,道:
「朕想看你對朕笑一笑。」
冷元初面無表情聽完這一切,冷嗤一聲,「我不願。」
「為何?」
冷元初從他身上滑到一旁,坐在繡滿垂絲的墊子上,取了篦子重新梳好每一縷散發,淺淺回道:「我只對喜歡的人笑。」
溫行川才從袖中取出戒盒,正想將戒指拿出來,聞言身子僵住,稍頃,將它放回原位。
馬車緩緩行駛起來,車廂內一片寂靜。
冷元初背對著溫行川,好一會沒聽身後動靜,有些奇怪,回頭看過來一眼。
見溫行川垂首靜坐,半梳的長髮靜靜搭在肩側,神情一如往然。
年輕的帝王虎踞龍盤在馬車正中,甚是威嚴,不過身上褐底皇袍上的金龍似是萎靡不振,唉聲嘆氣。
冷元初心裡暗諷,他有什麼資格不高興?
她抱著膝蓋坐在一旁,有些緊張於溫行川會不會像之前,突然壓過來解開她的羅衫。
可他半天過去連坐姿都不變,冷元初坐累了,乾脆躺下來,把鞋子和羅襪脫下來,伸直腿,將雙腳搭在馬車裡的暖爐上。
沒想到這時溫行川伸出手,握住她的左腳。
冷元初只覺癢得很,用右腳踢他,卻踹不開男人緊握的手。
溫行川感覺到她的腳背過分寒涼,只用一隻手捉住雙踝,將兩隻小巧皙白的足塞到懷裡,替她暖起來。
「鬆手!」冷元初扛不住腳底被溫行川有意無意搔過,實在控制不住,像是不小心跳上漁船的游魚,無助地翻了個面,捂住嘴低低笑了一聲。
她當然知道這樣不好,但她控制不住,用最後一絲清醒咬住自己的手腕,抑住忽高忽低的笑聲。
直到馬車忽然停下,溫行川鬆手的同時,冷元初一個激靈坐起來,將被搓紅的腳藏進裙擺,交替踩著。
的確不涼了,但這魚貫端進來的補品又是什麼情況?
冷元初眼看著馬車裡的桌案擺滿魚膠燕窩,還有一大碗金黃的薑汁,不理解。
「過來,把它們用掉。」溫行川等到侍從低
頭退下,抬眼看向冷元初。
冷元初想起,這些補物是她懷熙安時王府安排她日日服用的,那些沒味道的膠質物就算了,那薑汁辛辣,可不是好喝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