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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是為了女兒,明明不能吃辣的她,強忍著辣氣一杯杯吞下,現在她不想再遭這罪!

女子搖頭如波浪。

溫行川端起薑汁聞了一下,撲鼻的姜香,放到唇邊輕抿一口,味道是沖了些,倒也可以接受。

「我不要喝。」冷元初縮著肩膀蹭到車廂對角,疑惑溫行川布置這些孕期補品作甚。

溫行川沒多言,起身把住冷元初的手腕把她拉到身邊,端起碗勺就要餵她——

「我不喝!」冷元初推開他的手,只覺莫名其妙。

「你不是懷孕了嗎?」溫行川語氣平靜,「用下吧,對你好。」

冷元初怔了半晌,這才意識到,那天和佩蘭的對話,被溫行川聽到了……

她當然沒有懷孕,手腳寒涼大抵是因那碗避子湯,只要不與他房事就可以避免。

或許,假借這個藉口,能躲一躲溫行川無盡的體魄?

想到此,她奪過白瓷碗,一飲而盡,辣得頻咳嗽,淺淡的臉色沒一會開始發燙。

她被薑汁嗆得難受,就勢將魚膠和燕窩大口大口吃掉,最後取了角落裡的那杯甜醇的花生湯,吃個乾淨。

一邊嚼著,一邊看向溫行川剛眉硬目。

雖然不知道那天的對話他聽進去多少,但,既然他認定她懷了新生,應該知道這絕非是他的孩子。

「我就是這樣的女子。」冷元初端起茶碗漱口,而後把空蕩的碗具摞在一起,摔在溫行川眼前,說道:

「我不對你笑,是因為我們之間沒什麼好回憶能讓我笑出來。我可以對任何人笑,唯獨無法對你,發自內心笑一聲。」

她思考一下再補充道,「景程和肚子裡的這個孩子,都不是你的孩子,溫行川,你何苦非要留我?」

溫行川不言,揮手將碗碟丟出窗外,在落霜的官道摔得稀碎。

冷元初只覺那些瓷片噼里啪啦的聲音在心口炸開,深吸一口氣平穩情緒,再道,「這次回紹興,我便不會再回江寧府,請陛下成全民女。」

「你,就那麼恨熙安嗎?」溫行川盯著桌案上遺落的一隻湯匙,平靜問道,「憑什麼熙安從出生起,便沒有母愛?」

冷元初沒有回他。熙安是她的福官,她一定要帶走,這幾天福官對她越來越依賴,一切都向好的方向發展,她不必理會溫行川胡說八道。

她叫停馬車,喚來侍女扶著她到置放浴桶的馬車。沐浴更衣後本想尋佩蘭,聽說她在與冷元朔談話,便去了阿爹阿娘的馬車裡,抱著孩子們說笑。

直到二更過去,孩子們早在她懷裡睡著,冷元初見熙安今日沒非要見一眼溫行川,早就甜甜睡在她的身邊,心情暢快。

她一定要讓熙安脫離這奇怪的習慣,她不否認溫行川愛女兒,但他對女兒的要求實在是太過苛刻。

這么小的孩子,本該釋放天性的年齡,就開始為了溫行川的私念,讀起比她小人兒還高的大部頭。

做她冷元初的孩子,永遠不需要這麼累。

冷元初親了親熙安和景程,再摸了摸蒔兒毛茸茸的頭,正想和魏嫆說留在這邊過夜,就聽溫行川傳人,有幾句話要對她說。

冷元初回絕幾次,但龍虎衛堅持不懈傳話,她只得下了馬車,沿著車隊,一邊仰頭賞月,一邊慢悠悠走去。

路過佩蘭的馬車,她聽見冷元朔的聲音,正想聽聽他們講什麼,就見車簾被掀開。

冷元朔走下馬車正與冷元初迎面相對,犀利的眼眸閃過一絲複雜,拍了拍她的肩側,便縱馬而去,他要與自己的妻女同行。

佩蘭聽到車外動靜,隔著車窗看到小姐,立即換上笑靨。

「小姐可有吩咐?」

「無。」冷元初深深凝視佩蘭一眼,向著自己的馬車走去。

她一直都覺奇怪的一件事,今日似乎有了解釋。

過去在紹興,她每次見到出海歸來的冷元朔,總有一種在二爹面前毫無隱私的無力感。

就連她把錢莊活紙帳冊弄亂了這種,她拼命想要隱藏住的糗事,都被才上岸的冷元朔知曉得清清楚楚。

隨即換來的是,每次見到他,都得站在門口換著花樣背《陶朱公商經》、《生意初階》……

就因為她討厭背書,才會對溫行川要熙安背書心存不滿!

看起來,是佩蘭泄的密啊?!

佩蘭看著小姐意味深長的眼神,心底閃過一瞬緊張。

她從來都是冷二爺的人,奉二爺吩咐留在小姐身邊,將她每日的事情寫信寄給主君。

她是最懂,冷二爺對小姐有多上心。=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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