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行川劍眉一急,移開薄唇感受她額間的溫度,再覆手探她的頸溫……
到處都是冰涼涼的。
「怎會病了,白日看兔子時還好好的。」溫行川傳人端茶遞藥,將妻子抱在懷裡用體溫暖著,「是下午見冷興茂出了事?」
男人臉色一暗,吹哨示意葉駿打探情況,雙臂再將冷元初裹得更緊。
「朕有一件東西想明晚贈予你。」溫行川咬著她的耳朵說道。這件事本應給她一個驚喜,但他實在憋不住先說與妻子,想要她猜一猜。
冷元初沒有回,亦沒有動,此刻手腳皆痛,心更是千瘡百孔。
她試圖回憶冷元初的相貌,卻始終回憶不起,但她知道她們是手帕之交,若是能一同長大,一定會義結金蘭……
她不怨那個可憐姑娘遞過來的瘴丸,但溫行川,是你的祖父做的這一切,而我的孩子身上流淌著仇人的血脈……
我的生母早逝,父親與族人一併消亡在一場大火中,獨留我一人在世間殘喘。
本以為吃盡一切苦終於遇到愛人,卻又被推進仇敵的毒窩,試問蒼天,這便是我秋蘅無法解脫的命格,對嗎?
冷元初闔眼,任憑眼淚滑落眼角,哽咽道:「溫行川,我好痛。」
溫行川立刻為她揉著,語氣焦急:「來人,傳醫官!」
冷元初苦笑一聲道:「不必了,我想睡下了。」
溫行川信不過,傳隨行的方太醫進來號脈問診,但皇后一句未言。方太醫未覺異常,不敢抬頭看皇帝臉色,急匆匆退下抓藥。
溫行川吻了下冷元初額頭,起身去湢室更衣沐浴,卻再未歸來。
冷元初也不盼著他回來,聽過二更鼓響悄悄起床,摸著她的一包行囊,就在這床下進了暗道。
這一夜山陰冷氏族人幾乎全部未眠,只因冷三叔公遇刺身亡。
溫行川在湢室才脫下外袍便聽葉駿急報冷興茂遇刺,等他趕到時,這位年過六十有四的老頭已經閉氣,邱馥仍在昏迷,族中一片混亂。
男人們全部操起棍棒刀劍殺向各路村口尋殺手,除了冷元朝和冷元朔。兩個兄弟此刻站在父親的屍首前,神色凝重。
「所以,她知道一切了?」溫行川從邱馥那邊步來,站在二位長輩面前。
冷元朔怔怔望著被白布傾蓋的父親,沒有說出一句話。
死了,父親就這麼死了,下午還活著,帶姑娘走時還咒罵他一句狗東西。
冷元朝先解脫出來,拍拍二弟的肩膀,聽在縣衙做仵作的族人稟報:「箭是從那扇窗戶處射進。」
他走到窗邊,又見褐色的灰燼眉心一緊,與溫行川說道:「臣需借陛下龍虎衛一用。」
溫行川示意葉駿聽命,隨即,百餘龍虎衛與暗處的幽影一支在冷家莊內搜尋郄賢,一支自山谷四散至所有村路官道,直至渡口。
地面之上亮如白晝,而砂礫硬石之下的暗道里,冷元初舉著火把一步一步向著出口走去。
並非去墳頭山,而是走到祖宅處拐向另一出口,這是冷元知成為錢莊東家後為保護她與韓若,重新挖通的一條誰都不知的逃難之道。
走了不知多久,逐漸聞見溪水生冷的氣味。冷元初來到這處地下河,將包著衣服和銀票的行囊丟在小木筏再提裙跳上,撐著長竹杆滑向星光傾灑的山洞口,匯入清江。
玉蘭說今夜有最後一趟離開鑑湖渡的船,她仰頭辨別北斗星勺,已過子時恐怕已難趕上,但既然逃離便一條路走到底,換了一根竹槳堅定向江中心划去。
濃霧間出現一艘黑漆漆的影子,冷元初確定那是一艘漁船後,吹響一直掛在脖上的笛子。
待那船橫在眼前探出的是道士模樣,她握緊腰後別的匕首。
郄賢看到冷元初,犀利的眼眸一亮,扔下條麻繩梯子。=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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